野蛮学姐,小鲜肉接招吧

9(1 / 2)

九点十分。

搁在会议桌上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发出震动,扰乱了正在听取市场分析报告的聂岑,看到来电名字,他眉心微蹙,抬手示意宋言暂停,然后接通电话。

“聂先生,您好!我是厨师小孙,很抱歉打扰您了,情况是这样的,我和保姆陈姐到达您家了,但是家里没有人,我们已经等了十分钟,您看……”

“没人?”

“是的。”

“好,我知道了,我现在联系太太,请二位稍等。”

挂了机,聂岑马上拨打白央的手机号码,彩铃响了很久,她才接通,声音有气无力,“喂……”

“你在哪儿?”聂岑觉察不对,他起身朝外走去,会议交由梁总继续主持。

“我刚晨练结束,有点儿累。”

“厨师们到家了,你回去休息会儿,注意劳逸结合。”

“聂岑。”

白央忽然叫了他一声,顿了顿,她说,“我给我妈打电话了,老家有亲戚出了点事,需要我回去一趟,保姆和厨师先解雇吧,等安定下来再说。”

聂岑诧异,“哦?出什么事了?什么时间回去?”

“嗯……打架斗殴,事态比较严重,我现在就得走。”白央胡乱编造了一个理由。

聂岑颇感意外,“发生这种事情,你能做什么?你既不是主事人,也不是律师,而且刚刚准备休养身体的,我不希望你的情绪受到影响。这样吧,你交由我处理,把你妈妈的电话号码给我,我先了解清楚具体的情况,然后我们再决定下一步的动作。”

“不用了,我可以的,你放心吧,我不会受什么影响,我这趟回家,也不完全是为了这事,主要是想我妈了,想回去看看她。”白央绞尽脑汁的阻止,提起妈妈,她不可遏制的湿了眸子,果然,只有自己的亲妈才是妈啊。

“既然是这样,我陪你一起去吧,按礼数,我应该亲自上门拜托岳母把你嫁给我的,现在事后请罪,必须有诚意才行。”

“聂岑,你工作已经耽误很多了,我们的事情,等你不忙了再谈,而且你肯定要准备好才可以去见我妈吧?但我亲戚等不了,所以我先回延安,你不要管我了。”

“白央……”

“我把机票已经买了,我要赶紧走了,有什么事闲了再说吧。”

“等等!”聂岑急声喊住她,“上海飞延安现在有航班吗?我记得直飞的航班只有清早那一班,你今天赶不上了。”

白央脑袋快速转动,她极力保持着镇定,“我先飞北京,有点事找赵禹,然后再转机去延安。”

“好吧,那你等我,我送你去机场。”

“不要了,我打车很方便的,先这样吧,再见。”

白央迫不及待的挂断,然后关掉手机,大步奔出蓝港湾,头也不回……

她没有带行礼,甚至没有回家换衣服,随身带的钱包里有足够的钱,可以让她浪迹天涯。

她变卖奢侈品,以及积攒的工资奖金,一共凑了五六万块钱,原本打算还给舒夏的,可是舒夏不屑要,所以只要省吃俭用,维持大半年生活是没问题的。

白央知道,她的借口有很多的漏洞,聂岑一旦打不通她电话,肯定会着急,会向宋言打听老家的情况,会通过各种方式寻找她。但是,她没有时间去想一个逻辑缜密天衣无缝的计划,她害怕中午聂岑回家,她见到他以后,会失去离开的勇气。

这个决定,或许是一时冲动,可她真的再没脸面对聂岑和舒夏。

舒夏骂得对,是她太自私了,聂岑至今被蒙在鼓里,他不知道她身患重病,不知道她即使安然活下来,也无法生育宝宝,她利用了他的感情,用欺骗的手段获得了婚姻,可是不坦诚的后果,终究逃不过良心的谴责。

“如果你熬不过复发期,死了也是你的报应!”

舒夏残忍的话语,像是诅咒,以循环的方式无限在脑中叫嚣,白央头疼欲裂,她想逃,逃到一个谁也找不到她的地方,像刺猬一样把自己藏起来,她不能害了聂岑,不能毁了聂家,像她这样自私无耻的人,就该躲在某个旮旯里,安静的等待死亡……

出租车奔驰在街道上,司机频频侧目,想问乘客要去哪里,可是自从上车,这个女孩儿便哭得昏天黑地,放肆的宣泄着伤心痛苦,他实在找不到可以询问的空隙,只好没有目的地的胡乱行走。

司机迟疑着,把一包纸巾递过去,“小姐,你……别太难过了。”

“谢谢。”白央接过,没有抬头,抽泣着说,“我,我不想呆在上海了,麻烦师傅送我去南京、杭州、无锡,随便哪个地方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