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跪在地上,一遍遍的抚摸着碑上的遗像,嗓音早已经哭哑发不出音,她哀戚的心,亦已如死灰。
一个人的离去,带走的不仅仅是肉体,留下的也不仅仅是灵魂,他为爱他的人,在心上铸刻了永远无法磨灭的殇,这份蚀骨的疼,将伴随一生。
雨中,聂岑几人一字排开,最后一鞠躬:夏安泽,一路走好!
……
所有一切,尘埃落定。
叶锦在家中准备了一桌家常菜,曾经大学男女宿舍联谊的八个人,如今少了一个,但他们依旧给夏安泽留下了主位,并且多摆了一副碗筷。
开席前,每人先敬故人三杯酒,然后笑着说,“安泽,这顿饭谢了啊,我们吃多了,你可别心疼。”
叶锦温声道:“安泽啊,他经常盼着咱们能聚一聚,可惜毕业后,大家天南海北,各自忙碌,实在没有机会。尤其大白莫名其妙的失踪了,聂岑也出国了……”
“对了啊,大白你是怎么回事儿?”田甄截过话头,好奇的目光,在对面两人身上打转,“聂学弟,你又为什么突然出国?”
白央摸摸下巴,模棱两可的说,“我家里出了点事,所以……”
“所以你还在骗人?”
谁知,聂岑却冷不丁的揭穿她,对上她愕然的表情,他语气淡淡道:“当年白央家里不同意她交了一个小她两岁的男朋友,所以给她相了一门亲,逼她嫁人了。然后,我在上海呆着没意思了,便留学加拿大,一走了之。那时候正好是暑假,我心情不好,也等不上开学向大家饯行,所以,很抱歉。”
闻言,白央彻底懵了,这人……颠倒黑白?噢,不过他也不知道真正的黑。
除了袁穆知情,没有表现出异样的神色以外,其他人也听傻了,周延眼睛瞪得像铜铃,“大白嫁人了?”
“不可能吧,那会儿大白还没念大四呢,没毕业怎么会结婚?”田甄摇头,表示不信。
罗小晶对白央这事儿也一直糊里糊涂,听此不由竖起了耳朵。
剩下的谎,需要白央自己来圆,她“咳咳”清了清嗓音,“那个……后来我没嫁成,我逃婚了,生怕我家人找到我,就换了手机号,跟你们所有人断了联系,我一个人跑去了外地,过了几年,家人不再逼我了,我才又回到了上海。”
“天哪,怎么是这样?”众人惊讶不已,感觉不可置信。
白央耸耸肩,无奈的叹气,“没办法,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大家原谅我吧。”
夏安泽刚走,她怎么敢说出实情,让好友们又面对一个随时可能失去生命的人呢?悲上加悲,她不忍心。
“哎,那你俩现在是什么关系?你们可是一起出现的。”田甄忽然问道。
白央嘴角一抽,求助的目光投向聂岑,似乎瞒不下去了……
聂岑笑了笑,“唔,现在我们是夫妻关系了。我前几个月回来上海,白央又自己送上了门,瞎折腾了一番后,便结婚扯了证。”
“哇靠,这简直太狗血,太戏剧化了!”
一众人震惊的完全反应不过来,分手六年,居然还能再复合?
罗小晶呆了呆,不由自主的看向叶锦,夏安泽不在了,叶锦会有可能重回许经年的怀抱么?她知道,只要叶锦回头,许经年肯定欢喜至极。
“恭喜恭喜啊,新婚快乐!”
“举办婚礼的时候,一定要记得给我们发请柬啊!”
“就是啊,这俩人太不够意思了,要罚他们不准收礼金!”
你一言,我一语,气氛较为活跃,被调侃的夫妻二人,微笑着一一应承,并且聂岑大方许诺,“欢迎学长学姐们去我加拿大的家里坐客,全部费用我承担。你们决定好时间,随时给我电话。”他说着,取出几张名片,分发给众人。
众人高兴,悲伤了好几天,终于有一件能让人开心的事,田甄念了一遍名片上聂岑的公司和头衔,再看看白央普普通通的穿戴,她若有所思的噙笑道:“大白,你能不能给聂总争点气啊,好歹也嫁入豪门了,瞧你这一身啊,跟上学时没区别,看着像淘宝秒杀来的。”
闻言,罗小晶略微皱眉,狐疑的盯着白央,“也是啊,我不是送了你好多名牌衣服鞋子么?怎么从来没见你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