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楚云梨忙着筹备婚事,初四那日,婚事一切顺利。
成亲之后,留下关成友,楚云梨二人又随着关家老两口回了镇。
不回不行,花情还在呢。
这个女人做事有些不按常理,辈子那些把关酒儿往死里打的人,兴许就是她吩咐的。
楚云梨觉着,花情一看就不老实,肯定还要搞事儿。
铺子这边屋子不多,楚云梨带着万成沣搬去了关家老院子。
关酒儿一辈子最怀念的,就是住在这里的日子。
镇没有秘密,楚云梨和关家老两口一回来,镇的人就得了消息。
但她不住铺子里,又去县城住了那么久。和镇的人也不亲近,一时间,倒没有人找门。
她和万成沣很是过了一段安宁的日子。
本来她还以为卢家那边没看到孩子回来应该会过来问,但十来天过去,卢家人始终没来。
卢母没看到孩子,还特意跑出去打听了一下。得知没人看到有孩子,就有些担忧。但这孩子才刚送出去,她不敢门来问。万一又让她签契书呢?
再有卢盼富在一旁劝:“那是她孙子,她还能亏待了?人在城中有那么大的家财,你以为跟我们似的还手把手带孩子吗?人家能找奶娘,小宝肯定是过好日子去了。”
这么一劝,卢母深以为然,便不来了。
卢盼富其实也不确定,但亲奶奶带孙子,肯定不会差到哪儿去。再要找门也不是这时候,得多少有点感情,舍不得了,卢家再凑去,才能讨着好。
太着急了,万一关酒儿把孩子塞回来怎么办?
卢远青倒是来过两回,直接就没能敲开门。便也死心了,和镇的张家定了亲。
要说张家一点儿没看如今关酒儿的家财,那是假话。小定之前,卢家对于如今和关酒儿的关系一直含含糊糊。张家不好多问,从小定开始,就一直试探卢家给的嫁妆,表示他们家给的聘礼是按嫁妆来的。
卢家现在还一屁股债呢,能有什么嫁妆?
卢远青故作羞涩,避而不谈。媒人来过几回后,卢母一直都说聘礼是心意,给多少算多少。媒人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人家亲娘压根儿没有给女儿备嫁妆的意思。
没两天,张家就退了亲。
这一退亲,卢远青名声就更差了。
如果之前还说她不认母亲,是个白眼狼。现在又加了一个被退亲的名声,镇的人无论富裕还是不富裕的,都彻底不考虑她。
卢远青气得在家哭了两日,跑到楚云梨院子外大骂:“生而不养,你枉为人母……自己还改嫁,一把年纪了,说出去笑掉人大牙……”
彼时楚云梨正在院子里晒太阳,听到这些话后打开门,揪着她头发狠狠甩了她两巴掌。
卢远青怎么都挣扎不开,不敢大叫。
楚云梨冷笑:“为人子女,拿母亲的付出当理所当然,我亏待你了吗?我不欠你们,是你们欠我,要是清醒了,赶紧给我滚!”
关家的院子外,又养起了狗。
卢远青捂着脸,哭着跑了回去。只觉得一路好多人都在看她的笑话。
好不容易跑回卢家,进了后院后,趴在床狠狠哭了一场。
“你恨吗?”
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妖娆地靠在门框,声音不自觉就带着一股媚意。
正是花情。
卢远青只听声音就知是谁,冷哼一声:“关你屁事!”
这个女人忒不要脸。父亲不在家中,最近好多男人都往卢家凑,包括二叔,有时候都看失了神,为此,没少被二婶骂。
何氏骂人不止骂自家男人,还直接骂花情。
这个女人脸皮很厚,何氏骂她,她还好意思还嘴。包括这会儿也是,被卢远青这么不客气的撅回来,她也不生气,甚至还靠得更近:“你觉得我出身花楼,看不起我,是不是?”
卢远青懒得理她。
花情坐到了床边:“出身花楼非我所愿,里面的女子大多身不由己。那里虽然不好,但却教会了我许多东西。比如,女子存世艰难,靠谁都不如靠自己。谁有都不如自己有!”
她弯腰,靠近卢远青耳边:“你三番五次去找你娘,不就是因为她有银子,能给你好处吗?要是这些都是你的,到时候就该她来求你了!”
卢远青侧头:“你什么意思?”
花情笑容更媚:“就是字面的意思。你舅舅家用那酱肉方子赚得盆满钵满,短短时日就累积了大笔银子。要是你有了方子……我可听说,你娘拿这方子在县城里换了三百两银子。要是你把这方子拿到府城,随便换个五百两。”
“之前你爹帮人坐了十五年牢,也才得五百两而已。”
听着这些,卢远青心里渐渐地雀跃起来,仿佛自己已经拿到了五百两,急切问:“我要怎么才能拿到?”
花情坐直身子:“这个嘛,法子就多了。最简单的,就是让关家人心甘情愿地给!”
卢远青重新趴回床:“关家又不傻,他们那么讨厌我,会给我方子?”
“当然有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法子。”
闻言,卢远青坐了起来:“说来听听。”
花情的声音很低,很好听,带着点蛊惑:“比如,你娘接去的小宝,还有关家那个孙子,他们俩要是被人劫了,你说关家换不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