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罗生明转身就要走:“我不留在这儿!”
他还没走,边上已经围过来好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个个比他高大。
罗生明:“……”
无奈之下,只得跟着女子进门,不解道:“我这模样,会有人喜欢吗?东家会不会亏本?还是放我走吧……”
女子捂嘴一乐:“咱们这花楼接的客人多,什么样的人都有,你这样……也有人喜欢,就算没人喜欢,咱们不还需要许多人打杂么。”
闻言,罗生明眼睛一亮:“比如呢,护卫要不要?”
女子白他一眼:“就你这个小身板,护卫就别想了。别的活计都有人做,我劝你老实点,免得自己受苦。”
又是几日过去,楚云梨接到了知情姑娘的信,邀她喝酒。
人家帮了忙,楚云梨也不能翻脸就不认人。
她去的时候还是下午,坐在三楼屋中看着底下,台上正在准备歌舞,其实这花楼也不只是那什么,多才多艺的女子多的是,知情本身是个苦命人,所以,她收留了许多苦命女子,也并不强迫她们接客。
花楼中的歌舞也是一绝,跳舞女子纤腰不盈一握,舞姿优美,首先站出来就让人赏心悦目。
没多久,知情推门进来,笑呵呵道:“我以为你不来呢。”
“这有什么?”楚云梨失笑:“你请客,我当然要来。”
底下歌舞准备好,客人越来越多,两场歌舞下来,无论是包间还是底下大堂都热闹非凡,气氛旖旎起来。楚云梨兴致勃勃看着,忍不住道:“这生意很赚钱啊!”
知情帮她倒酒:“哪儿有巧娘子的这双手赚得多?你那是既得名又得利,我们这个……再赚钱,也不过下九流罢了。也就是你才待我真诚,许多人看我们,那都是蔑视的。”
楚云梨笑着道:“自己过得好最实惠,管外人的眼光做什么?”
知情一乐:“这话我爱听。”她拍了拍手,门被推开,走进来五位年轻男子,个个容貌俊俏,身着薄纱,将露未露。
楚云梨本来正喝酒,看到几人后差点喷出来,并没有仔细看,她放下茶杯:“知情,你这就……”
“巧娘!”
熟悉的声音传来,也打断了楚云梨的话,她闻声望去,只见最右边也就是最后进来的那人,脸上薄施脂粉,看起来有股媚意,和原来的罗生明已截然不同。
大抵就是……他亲娘都认不出的那种不同。
殊不知他变成这样,这半个月中挨了打算苦,只要做错,就有藤条上身,只痛不伤皮肉的那种,罗生明学武之人,也算是能忍痛的都受不了。他纯粹是被打乖的。
不过几日未见,要是他不出声,楚云梨都认不出他来,上下打量一番,颇为赞叹:“你们这调教人的手段不错啊!”
前面几人见是罗生明的故人,都有些失望。
罗生明气怒交加。
齐巧娘在他眼中始终都是那个乡下女人,是他的女人,再嫁他还比较好接受,跑到花楼喝花酒算怎么回事?
“齐巧娘,你跑这儿来做什么?”语气质问。
楚云梨来了兴致:“没看见吗,我来喝酒,也没人说女人不能来花楼喝酒啊!”
她又打量一番:“我这都出来消遣了,怎么也不该再挑你了不是。”她顺手一指:“你们几位留下,把他送走,我觉得辣眼睛。”
那一指,把前面四位都留下了,独独不要罗生明。
罗生明:“……”
他气得慌:“你什么意思?”
难道他连这些早已经接客的人都比不过?
楚云梨侧首看向知情:“你们这儿的人能对客人大呼小叫?”
知情眨眨眼:“当然不能。”她扬声吩咐:“带下去,教乖了再来!”
听到教乖,罗生明又觉得身上隐隐作痛,有些抗拒。
立即就有人进来,不由分说拉了他就走。
屋中安静,那几位立刻过来坐下,大概是看出来楚云梨不喜他们靠近,只规矩坐着帮着倒酒。
楚云梨没理会他们,看向知情:“留下他,让你为难了吗?”
知情一笑:“不为难呀。等明天开始,他就可以挣钱了。”她神秘兮兮道:“那位胡姑娘,肯定舍不得他沦落风尘的。”
这倒也是。
楚云梨想了想:“过几天再叫她来。”
知情瞬间了然:“放心。”
如此又过了半个月,罗生明进楼时间短,每每和人出去,都是被挑剩下的那个。平时又被其余公子孤立,被打击得不行。
花楼中的公子们都以留下来陪酒为荣。只要能留下,就能挣银子,凡是能挣银子的,衣食住行,包括伺候的人都是上好的。哪怕是花楼中,也将人分做了三六九等。渐渐地,罗生明也想尽量留下来陪酒,以此证明自己。
可惜挑他的人实在太少。
这一日晚上,他和几人一起又进了包间。凡是三楼的客人,都是最大方的。一进门,他就摆出了自认最好看的姿势,然后,柔柔看向桌前的客人。
这一看之下,顿时瞪大了眼:“渺渺!你怎么也逛花楼!”
这一声质问,愣像是怨妇抓着了逛青楼的男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