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天雷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第85节(2 / 2)

完美的剑光闪过,蛛网如山川崩裂,落地时化成黏腻的块状物体,疯狂蠕动。杜圣兰持剑而立,知道单凭这把剑没有说服力,他收剑的同时躲开爬来的神秘生物,脚尖在柱子上轻轻一点,飞至半空中。

一把如冰霜覆盖的长弓对准老者,杜圣兰勾弦的瞬间,银白色的箭矢无中生有,伴随电光缭绕,这一次老者神情终于有了变化。

“说话,”杜圣兰瞥了眼雪花狮子,“说什么都行。”

有人撑腰,雪花狮子终于重新开口,这一次声音也微微大了一些:“我,我想说……纸人教会了我一些关于冥都的知识,说阴犬能吞噬一切,还说很久以前连月亮都吃过,那可以……可以把通道吃了。”

大家烦恼冥都是通道,吃了不就行了?

雪花狮子越想越觉得可行,没了通道,外敌内鬼都无法借道,它带领冥都子民去仁义堂过好日子。

雪花狮子期待地看着在场诸位。

杜圣兰拉弦的手险些不小心松开,将箭射出去。

这一瞬间的气氛,要比刚刚他出声冒犯老者时,安静地更加让人害怕。

死寂中,站在阴暗处的兵人抬起了眼,数千年来他都没有发表过自己的意见,此刻平静无波的眼神望向上座的阴犬,缓缓道:“再要一个吧。”

第53章 我想活(二合一)

因为心虚, 杜圣兰默默收起鸿蒙源宝。

正坐的十二人,原本很看不上雪花狮子的怯懦,对阴犬让人假扮继承人的做法也颇为不满, 他们崇尚强者,这样的继承人如何能入眼?但如今看来, 小阴犬胆子小,心却狠。

雪花狮子语不惊人死不休, 感觉到气氛不对, 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如残阳的血瞳凝视着杜圣兰, 后者抿了下唇, 怎么又看自己?身后的牧童早就站到了一边, 同他撇清界限。

“逻辑上说, ”杜圣兰勉强措辞,“没错。”

迟疑了一下, 他忍不住问道:“阴犬真有本事能吞噬冥都吗?”

空气第三次陷入死寂。

古往以来, 从来没有阴犬尝试……不,应该说是考虑过这么干, 这一下就连几位冥都高层决策者也生出几分好奇, 他们下意识觉得行不通,阴犬的吞噬能力再强, 也是有限的。真吃了冥都,怕是还没啃到三分之一,就先爆体而亡。

阴犬道:“你怎么不问我能不能吞噬九川大陆,无尽海域……”

杜圣兰摸摸鼻子,心想它做不到不代表未来没有人做到。

冰冷的视线收回, 阴犬未再多说, 但所有人自觉停止了刚刚的话题。杜圣兰主动转移话题:“我们来是想问一下, 先前的地动是怎么回事?”

一旁站远的牧童恨不得将他宰了喂牛,鬼跟他是‘我们’。

刚进门时听到的一些讨论,已经让杜圣兰有了初步判断,但还需要进一步确认。

出乎意料,回答他的是耄耋老者:“可能是某颗星辰撞击,也可能是外敌想要入侵。”

杜圣兰先前露了一手,为他赢得了一些话语权。

长相阴柔的男子袖间钻出一条阴气凝聚的小蛇,边抚摸着蛇头边缓缓说道:“我看未必。冥都并非静止不动,这一年地动频繁,倒像是一个离我们很近,而且也在随时移动的势力。”

在他左手边,坐着位一直都没怎么说话的女子,对方身体好像很不好,时不时就要咳嗽一声。她掏出手帕捂住口鼻,再松开时,深深吸了口气好像准备说话。

“不像,咳咳……”

旁人自觉停下议论,连耄耋老者和阴犬也看向她。

杜圣兰忍不住跟着多打量女子一眼,内心的警惕之意更强,从他进门到现在,好像自动忽视了对方的存在。

“不像是在破坏,似乎只是想进来。”女子的声音太细,不仔细压根听不清楚。

杜圣兰皱起了眉,在他看到的第二祖记忆中,只有通道裂开,外人才能进来。

女子仿佛对他的困惑心知肚明,轻声道:“给界壁造成创口,需要界源和相当强大的力量同时作用,但还有一种法子,献祭一具相当强大的法身,征得界壁同意而入。”

“……不过这种方式很不划算,代表默认界壁的原则,进来后力量也会受到世界本源的压制。”

阴柔男子惊讶:“从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多读书。”女子又开始低头咳嗽。

阴柔男子讪讪闭嘴,主座上的阴犬开口:“既然暂时影响不到冥都,黄金时代一事不用再提。”他对十二人中的一人下达命令:“八乌,你派人守在界壁附近,防止有擅入者。”

了解完地动内情,杜圣兰准备离开,他可不想和这些人一路走回去,谁知道会不会遇到暗中下死手的。对付个普通鬼修阴物他得心应手,面前这十二个,杜圣兰有信心一个也打不过。

一点点地缓慢后退,快到屋门口时,他才转过身。此时此刻,外面的血雾都显得无比美好。

余光瞥见老黄牛,杜圣兰偏过脸看向上面坐着的牧童,冷嘲热讽:“阁下跑得也挺快。”

牧童对他同样没什么好脸色。

因为先前的地动,道路上有一些散落的红色砖块,杜圣兰小心走路,回忆先前里面开会的人,忽然问:“除了阴犬,你觉得其中谁最厉害?”

牧童面无表情:“那个一直咳嗽的病女人。”这点上他并未欺瞒,知晓谁最厉害谁最弱,没什么实际意义。

事实也是如此,杜圣兰不过随口一问。

走到一半,牧童冷冷道:“我要参加一个祭祀仪式,先走一步。”

他拐向另一条岔路口,杜圣兰也毫不犹豫跟着一拐,牧童不耐烦回头:“跟着我做什么?”

杜圣兰凉飕飕道:“那条路上,有危险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