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与我竹马又青梅

神君与我竹马又青梅 第32节(1 / 2)

“完好的?”汀覃惊道。“不是说是御遥圣君祭出流拂凤来琴一举灭掉蚖胡合族时,这原属于他们的至宝便受族人召唤,一起碎了吗?”

沧炎遥遥头,“是阿栖,趁乱之际,一剑划破的!”

“是……是师叔?”汀覃不可置信道:“师叔为何要毁坏幻灵鉴?这不是她散了半身修为得来的吗?”

沧炎叹了口气,记忆回到多年前!

“师兄,这幻灵鉴于蚖胡族自是至尊宝物。可君上向来见惯灵宝,又无甚兴趣。平日里比这宝贵不知多少的东西,君上也不过看上两眼,绝大部分都分赏给了我们,如何便这般看重它了!”

黑夜沉沉,被寒气侵体的女子,看着手中的一方铜花长圆的镜子,觉得平凡之极。只是尾柄处镶着一棵碧玉珠子。她有些好奇地按上去,突然间,光芒大盛,幻灵鉴在她手中脱离开去。带白光湮灭,回头时才发现,竟是一面四四方方的镜子,唯一的特殊之处,便是可以将方圆百里之内的景象都吸入镜面,呈现开来。

“怪不得,蚖胡族把他当成至宝。的确,若是他族来犯,有这宝物在手,到的确可以提前准备。”沧炎点了点头。

“兵贵神速!”栖画却有些不屑,转而又骄傲道:“你看我们神族四君,但凡出兵,如何会在百里之外便被发现的。每每都是兵临城下了,对方才知道神族军队又来开疆拓土了。这蚖胡族便是有此宝物,也不甚用处。我方行军之快,守城自然更是警惕。但凡轮到君上守城,这暗哨都放到数百里之外了,是故君上,要这镜子,委实没多大用处!”

“许是君上想用来送人吧,你看这幻灵鉴如此立着,可像一面巨大的水镜。你对着练剑,招式对错,是否精进,便是一清二楚。”

这原是沧炎随口之言,直到栖画趁着神族大军攻入蚖胡族都城,混乱之际一剑斩破幻灵鉴。沧炎才意识道,栖画已经明白凌迦想要幻灵鉴的缘由!

大宇双穹之上,那个以“踏叶飞花作蕊中舞,不惊惊鸿”而闻名洪莽源的相安少主,除了爱跳舞,更爱编舞。如此水镜送给她,以作练舞之用,想来再合适不过。

也是自那次之后,栖画便开始时不时地着青衣,散青丝。又因她上呈幻灵鉴时,浑身伤痕累累。两厢下来,一贯平和不动心绪的神君,竟是对她比寻常属下亲和不少。

只是后来七海属臣分封,许是她当日伤重难愈,修为停滞,七海和四野之地,竟然没有她半分位置。她便索性要了髓虚岭做府邸,沧炎更是舍弃了七海东海正神位,陪她入了岭中。

凌迦应允,只是送了一对“裳暖天”为礼,算是告慰臣下多年征战的艰辛。

“竟是这样?”汀覃亦望向无极崖,“师叔毁坏了幻灵鉴,是因为、因为嫉妒?

“对,君上早在多年前便已经十分爱重这相安少主。”

“也不一定啊,万一是相安少主下的军令呢,凌迦神君只是职责所在呢?”

沧炎将目光从身上的“裳暖天”上收回,落在汀覃身上,“旁观者自是愿意多想一番,阿栖局中执迷,便半点不愿多想。”

“罢了,只是再怎么爱重,今日之后,他们之间已有了嫌隙!”

“可是我看相安少主急急返回七海,分明一颗心都在凌迦神君身上。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那是自然!因为尚有一棵稻草没有压下来!”沧炎顿了顿,“她与我说不在乎心爱之人曾经沧海,想来是她为神的骄傲。但是她如此出身,便是为心爱之人低到尘埃中去,亦是有底线的。我们且待那稻草落下吧!”

白袍的真人负手而立,眺望对面无极崖,看着锁灵渊处一片清明。二十余万年来,竟首次有了迟疑。

然而,他也知道,自己回不了头了!

第37章 梦中影2

邯穆带着相安将将踏上七海,便看见七海中心掀起惊涛骇浪。一头雪白的神兽跃出海面,眼中箭矢频出,颈上三个铃铛喷出业火,均射向毓泽晶殿的位置,俨然一副要将此地烧为灰烬的模样。

“小雪!”相安鸣哨唤回雪毛犼。

“君后!”

“我无妨!”相安本就失了太多血,如今心中急切,又被眼前景象惊倒,忍不住咳嗽连连。待喘过来气来,看着死命贴在她身上的雪毛犼问道:“你如何这个样子,可是被阿诺发现了?不打紧,我如今也回来了,我带你回去。”

然而雪毛犼却仿佛没有听到相安的话,只拽着相安往外边走去。

“小雪,你要带我去哪里?”相安被它拽得险些跌到,“你看,我都摘到医治阿诺眼疾的花了,我们赶紧回去给阿诺治眼睛。”

雪毛犼转过头来,盯着相安手中的花草。

“荼茶花,我摘到了。是不是……是不是很厉害?”

雪毛犼盯了半晌,猛地扑上去,想要抢下荼茶花。

“小雪,你做什么?”

相安本就体力不济,雪毛犼这样一扑,她便彻底跌在地上,却还死命护着那朵花。雪毛犼眼见抢不下来,眼中射出箭矢,想要毁掉花草。相安一时来不及制止,只得侧身整个挡住了荼茶花。因着过近的距离,邯穆亦来不及化掌格挡,一支碧色箭矢便从相安后肩贯穿而过。相安只觉眼前一阵发黑,只是在心里极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君后!”邯穆急急上来扶住了她。

雪毛犼仰天长嘶,跪倒在相安面前,拼着舔着她的伤口,以求快些给她止血!

相安艰难地转过身来,气息虚浮道:“小雪,你怎么了?”

雪毛犼一边舔着伤口,一边流泪,碧色的珠子一个个落下来。

“告诉我,可是受了什么委屈?阿诺他罚你了?”相安与它额头相处,向它露出一点宠溺的笑意。

雪毛犼再往她身侧凑近了些,悄声低语。说完后,又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

相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扯着伤口一阵疼痛,“真是个傻瓜!阿诺不来看我,定是他伤还未好全。倒是你,如何胆子便这般小了,让你每日出昭煦台转一遍,以安阿诺的心,你竟一趟也没出去……”

话至此处,相安突然便黯了神色,心中泛起一股酸涩之意,便是这四五日我一直不曾出现,阿诺亦不曾去看过我吗?却也不过一瞬,这样拈酸的想法便被她压制了下去,代替的是忧虑之心,阿诺当真伤的这般重吗?

如此思虑间,她就着邯穆的手,站起身来,催促道:“小雪将血止得差不多了,我们快回去吧!”

转身又对小雪道:“不许再这般鲁莽了,不然我便生气了!”

邯穆扶着相安,安慰道,“君后莫急,拂章水君不是同我们说了吗,君上心法已经恢复,没有什么大事!”

才迈出两步的女子,蓦然顿住了脚步,偏头望着身畔的臣子。

是啊,他的心法已经恢复了,无甚大事,怪不得小雪这般生气!

“君后——”邯穆见她面色苍白得厉害,眼中亦没有什么神采,亦然一副软绵绵要倒下去的样子。却愣是直直地站在那里,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