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与我竹马又青梅

神君与我竹马又青梅 第26节(2 / 2)

“虞姜谢过少主。”

凌迦望着远去的虞姜,转而对着相安道:“她心性未定,而且还有……你留她在七海做什么?”

“还有对你的倾慕之心,是吗?”相安笑道:“我看出来了,我初时与她答话,她两眼只看你,半点未曾理我。可是阿诺,你说如何她便在此时出现了?”

“机缘?”

相安点点头,“许是隋棠执念,我渡一渡她,算是还隋棠昔年情分。”

凌迦点点头,带着相安回了毓泽晶殿,却见得轮值守殿的八位星君、常日守丹房的六位仙君连带着咏笙一起,跪在殿门口。见他们回来,便齐呼:“恭贺君上!恭贺君后!”

“君后?”相安望了眼咏笙。

皓德和邯穆两位星君更是死命的朝咏笙挤眼睛,咏笙直起身来,壮着胆子道:“方才七海皆感应到了舅舅心绪与神识。我便尾随了你们一路。想来舅舅拥着姨母,一时情迷……未发现我,如此我便什么都听到了,回来同他们说了。要不是七海各海的守护神守着神谕不敢私自离海,此刻只怕都来了毓泽晶殿了。舅舅,他们虽未来,我们先且沾沾您的喜气,乐一乐!”

凌迦扫了一遍殿中臣子,松开了手,坐到了正位上,看了一眼同他隔着诸神的相安,淡淡道:“少主并未答应,婚书之上印章未盖,本君呈不了浮涂珏。你们如此唐突,冠以少主其他称谓,有损少主清誉。各自下去领罚吧!咏笙始作俑者,即刻前往苍梧之野面壁。”

殿下伏地而跪的诸神,眼风往来相扫,终于心灵神会地望向自家君上,领旨谢恩而去。

走时还不忘又重新跪下来向相安谢罪,方才一个个颤巍巍离开。

“等等!”相安拦住了他们,“一个称呼,无畏清誉。再者,我并非拒绝君上,不过觉得事出突然,想择日而定罢了。”

“你叫我什么?”凌迦惊了一惊。

“他们既称我为君后,于殿上人前,我唤你一声君上难道不对吗?除非你还是只想我做一个少主,那么我叫你君上确实有失身份。”

凌迦走下殿来,牵过相安的手,“你是我的君后,只是无论人前人后,我都只是你的阿诺。我听不惯你叫别的!”边说边拉着她往昭煦台走去。

“舅、舅舅,我去苍梧之野,路过巫山能否同父君母亲告个别?”

“君上,还有吾等……吾等……”

“都滚回去,各司其职!”

作者有话要说:相安:“本少主走过最长的路,当是七海君臣的套路……”

第29章 明月见11

此后一连数月,凌迦便把心思都花在了给相安治疗旧疾上,虽之前已经理出方子,但到底药草不全。

于是凌迦整日埋首于炼丹房内配置各种丹药。白姮在早年便承了凌迦大半的医术,如今也被召了回来。而原本六位护丹的仙君皆被凌迦派出去,于大乐之野寻找仙草神药。

一时间,沉寂了数万年的毓泽晶殿,开始喧腾起来,各仙君往来进出,只为自家君后寻得药草。

相安觉得实在劳师动众,心下不安。又因连着两次在炼丹房茶室中给凌迦烹茶解乏时发现,凌迦不是拿混了茶盏,就是给她递茶叶时拿错了种类。相安只当他是太过劳累之故,再不许他这般没日没夜地给自己炼药,又值她眼疾彻底痊愈,便拉着他想要出海散心。

凌迦知她素不爱见外人,不过是担心自己,加之治愈她左肩的药即将完成,便只说至多一月,便停下休息。相安无奈,只得日日陪着他,亦再三劝慰,自己身上的伤左右已经几万年了,总也不急着这么几日。凌迦亦笑笑,只道快些总比慢些好。

这日,相安对着水镜琢磨舞步,因凌迦在身侧,便不敢跳得太过。只得盘腿靠着镜面研究手势的分化。她自研习得认真,只是凌迦一副身姿刚刚好落在镜中,她只瞥了一眼便有些回不过神来。

她看着水镜中的男子,背靠石壁坐在长榻上,就着石桌的左手握着一本医书,这边的腿便自然伸着,而另一条腿则微曲着,容他的右手搭在膝盖处,正悠悠晃着一杯茶。因室中只有他们两人,他便连着衣衫都不似平常时严整端肃,更是未着风袍,只穿了件藏青色的箭袖常服,衣襟袖口处皆是素银滚边的云纹,而衣襟敞得稍开,露出他一段光洁而健硕的胸膛。

相安不自觉地往水镜前凑了凑,伸出手抚上他的轮廓,从胸膛到喉结,再到下巴一直摸到他清俊无双的面容……只听“砰”的一声,伴随着她的一声叫唤,她捂着头只觉没脸见人。

“过来!”凌迦也不来扶她,只扔了书册命令道。

相安咬着唇口,偷瞄了一眼镜子中的凌迦,道:“没,没事!你继续看书吧!”

“我刚试着练了一味止痛的药,散功还未结束,抱你有些乏力。你自己过来。”

相安知道,若是不过去,凌迦是一定会过来把她抱过去的,她舍不得他辛劳,只得揉着脑袋乖乖走了过去。

“不要紧,就是不小心撞了一下。揉揉便好了。”

“好看吗?”凌迦拂开她的头发,发现已经肿起一个包,于是凝了术法要给她消下去。

“别别别——”相安往后退了退,“你才散完功,用术法太伤身。一会就消肿了。”

凌迦看她皱着眉,想忍又忍不住,才一会的功夫,额角就沁出汗来。遂而一把拉到了身侧,还没容相安反应,便抬手凝了灵力给她复原了。

“阿诺,其实我已经没那么怕疼了,流汗只是早年怕疼的本能反应,以后你不用这般在意的。一点小伤罢了!”

“你痛感那么强烈,如何就不怕疼了?”

凌迦因真气激荡咳了两声,待缓过劲来便有些后悔问了,定是曾经痛到极处如今便开始麻木。倒是相安,并未在意,只倒了茶水递给他,神情淡淡道:“阙儿的怨泽之气时轻时重,我陪着他时,他便好些。可是他总是偷偷探我神识,说我不是心甘情愿地陪伴他。那一年因你送我的那件斗篷不再有用,我便在九曲长廊练剑,被他发现了,他便彻底失去了理智。一剑便砍下了我的左臂,鲜血喷溅在他身上,他却清醒了过来。后来也是他帮我缝上去的。”

凌迦只觉得手中茶盏微颤,索性放在了桌上,“那你的腿呢?”

“不说了,你将我治好便罢了。”相安边说边从广袖中拿出那份婚书,徐徐打开,然后工工整整地将她的少主印盖了上去。

“不是说等我将你治愈了,再盖的吗?”凌迦惊道。

相安白了他一眼,“如今我便嫁给你了,你且安心慢慢来,真的不用着急的。你看我能走能动,并不妨碍什么。那些万一的事,无须你这般费尽心力。”

凌迦揽过相安,“都听你的。只是你不能有万一,天劫落在你毫无灵力的身体上,本就是不公平的。”

“嗯!”相安抬起头,却蓦然惊道:“阿诺,你的眼睛……”

凌迦心中一凛,凝神压制了“焕金颜”,只反问道:“我的眼睛怎么了?”

相安定神重新看了一遍,凌迦的一双眼睛黑白分明,一如既往的光泽灿亮,看她时更是温和有神,便有些疑惑道:“无事,许是我眼花了。”

“不对!”相安仿佛想起些什么,“阿诺,你可有事瞒着我?你的眼睛是否受伤了,前些日子你便拿错茶盏,连着茶叶都拿错了……医者不自医,我去找白姮给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