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与我竹马又青梅

神君与我竹马又青梅 第15节(2 / 2)

相安没有说话,只摇摇头,转身下了楼!

桑泽看着相安背影,简直目瞪口呆。唯有身后凌迦额声音沉沉响起!

“你说她心里明明有本君,却又为何,要这般拒本君于千里之外!”

第17章 难相认4

凌迦立在二楼转角处,隔着一楼屏风看着相安正座在大殿中给他磨药。

她的一身青衣有些皱了,裙摆处被应该是浸到了九幽河水,尚未干透。一头青丝亦没有平时齐整柔顺,有几缕滑落在鬓边,粘着薄汗贴在耳际。连着绑发地丝带都有些松了,长短不一地飘在身后。

“把汗擦一擦!”凌迦本想自己给她擦的,但想起这些天她那般抗拒他,便也不敢贸然碰她,只拿了一方帕子,递给她。

“阿……你怎么醒了?你的伤……”相安有些吃惊地看着凌迦,将他扶过来,“我看一下……”她想拉开凌迦衣襟,却到底收回了手,只低着头道,“这药快好了,到时你用上便可以痊愈了。”

凌迦看她又离了自己远些,无奈道:“桑泽神君术法深厚,已经帮我恢复地差不多,这药用不用都无妨!”

“花了好些时间才寻到的,还是用上吧。若是像咏笙那般伤口反复就不好了!”

“你老是提咏笙做什么?”凌迦近来一听到咏笙,尤其从相安口中叫出这个名字,便觉得烦躁得很。

相安被他吓了一跳,只继续磨着药,抱歉道,“对不起,都是因为我,让你们都弄得一身伤!”

“我没事了!”凌迦也不知道自己在生谁的气,只起身一把拉过相安,扯开衣襟与她看,“看到了吗,我一点事也没有了。你那一巴掌连蚊子都拍不死,伤不到我什么!”

相安看着凌迦,果然从下颚到胸口,不见丝毫伤口,皆是光洁一片。许是常年修炼术法,根基深厚的缘故,又是早年得道,明明是如今整个洪莽源最长的人,偏偏从容貌到身姿,依然保持着青少年时最好的模样。

相安面对着一大片古铜健朗的胸膛,有片刻的失神。偏偏面前的男子呼吸渐重,起伏的声线里勾勒出更加美好的春色,连着他常日炼丹周身弥漫的药香此刻都逐渐浓郁起来。相安慢慢迷失在这样境地里,直到凌迦将她揽进怀里,略带湿润的吻落在她额头,她才猛然清醒过来。

只听“啪”的一声,是极其清脆的声响。

凌迦又被打了!

“不可以、我们不可以这样!”相安惶恐地往后退去。

“为什么不可以?有什么不可以?”凌迦朝着相安走去,抓住了她的双肩,“你明明心里有我,为什么要这样?是因为我从未没有说喜欢你吗,那我现在就说,我喜欢你,早在大宇双穹之上我便喜欢你了。如果说我有什么错,便是当年爱而不自知,亦太爱惜自己颜面,没有强行带你出穹宇,生生让彼此蹉跎了这么些年。可如今你出了穹宇,我们自可以弥补那些错过的岁月。我们有无穷无尽的时光,我们可以不老不死,可以羽化来去,可以永永远远在一起。”

相安已经不再挣扎,她第一次觉得她爱了这么多年的男子,竟是如此不堪。她平静地如同清玉寒潭池中的冰水,带着无谓而寡淡的笑意,极轻蔑道:“凌迦神君,我的确爱你多年。本想着纵是来日岁月,孑然一身,风雪欺身,但靠着昔年情意,我也会觉得有些许温暖。但今日听了你这番话,我只觉得,你根本就配不上我的情意。是我年少无知,看上了你这样的人。只望余生,不必再见了!”

“我这样的人?”凌迦拉住了要一走了之的相安,“你说清楚,是怎样的人!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你这般厌弃我!”

“你无耻!”相安整个人都在发抖,几乎嘶吼着,片刻才平静些,“今日神君所言,我当从未听过,算是还你昔年照拂之恩。只是还望神君自重……”

到底相安已经说不下去,挣脱凌迦奔出了殿外,却猛然撞到一个紫色的身形。

“相安!”来人扶住了她,“怎么了,是不是凌迦又凶你了?”

“师姐!”相安抬起头,发现竟然是御遥,本是多年姐妹重逢,极喜悦的事情。可是一想到方才殿内发生的事,她便觉得万分对不起御遥。

“别怕,有师姐在呢!师姐让他给你道歉!”

“别!”相安望了眼立在殿门口的凌迦,对御遥道,“我累了,师姐。我想休息。”

“那我送你回去,桑泽已经亲自去给你安排好了地方!”御遥说着仍不忘回头瞪了凌迦一眼。

“嗯。”相安想着待瞒过御遥,半夜唤上雪毛犼离开,便算一切结束。洪莽源之大,到底没有她的容身之所。而大宇双穹上,日子再难过,却始终是她的家。

只是尚未离开青丘大殿的曲陵台,碧清同遗玉便迎了上来。相安虽然确实疲乏,只是看见了碧清却也是真的高兴。

“碧清拜见师尊!”

“无需如此大礼!”相安将他扶起来,到底惊了一惊,“听说你身体不好,我只当你是一般抱恙,如何虚弱成这幅样子?”

碧清看着御遥亦在身侧,便也没多说什么,只以修道不得法推唐了过去。

倒是御遥有些讶异,“这是姑逢的嫡孙,如何成了你的徒儿?”

“六万多年前,我感知离合逆道,想出来渡了渡他。便送了神识出了穹宇,结果没有寻到离合,却遇上了清儿。许是缘分,当时正值雪毛犼炼化出了蓝田箭,白玉弓,需得有人持此法器历练,如此便授与了清儿。”相安慈和地看着碧清,“原是为师不好,教了你法器法门,却来不及好好教你道法。如今……凌迦神君在此地。师姐,能否让他给清儿看一看!”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你吩咐一声便是!”

相安爱怜地摸过碧清面庞额头,“一晃多年,清儿都长这么大了。这位是你的妻子吗?”

“小神遗玉,见过相安少主!”

“真好!快起来。”

“师尊此行可否在八荒多留下时日,容清儿尽一尽孝道!”

“我……”

“安安,我们也多年未见了,马上我就要闭关,趁着这几日,我们聚一聚。”

“师姐……我还有事……”

相安原本就是想来看一看碧清的,却也未曾想到御遥和凌迦都来了八荒,此刻她只想找些逃离,奈何她生来不曾言慌,便是推脱之词一时也说得磕磕绊绊。

“少主执意要走,若持君威,君令之下,臣等自然不敢相留!”凌迦穿廊踏步而来,言语极尽嘲讽。

“凌迦!”御遥看着身旁的相安整个人晃了晃,出口喝住了他。

“你……你怎么也在八荒?”短暂的静默中,一个声音激动又欢快地传过来。

众人闻声望去,是咏笙同珺林一路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