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江山,你随便捏

我的江山,你随便捏 第179节(2 / 2)

刘珂笑了笑,“这样就好,若是怠慢了各位,本王这里先陪个罪。时辰已经不早,那接下去的正事,本王就长话短说。”

众人身体坐正,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诸位的消息可比在雍凉的本王灵通,想必也知道父皇将我召回来的原因。今日虽然坐在这里一同看歌舞,喝美酒,可本王心中一直惴惴不安,就怕有负圣恩,难当大任,也辜负了诸位的期望。”刘珂虽然嘴上说着不安,但是脸上的表情可平静的很,一副野心勃勃的模样。

此言一出,底下自然诸多劝慰。

“宁王殿下谦虚了,连雍凉那混乱的地方殿下都能治理得井井有条,想必朝堂亦是不在话下。”

“正是,说来云州之乱,若非宁王殿下解围,这新政也不会由着杨慎行又拖了这么多年,怕是早就已经夭折,无疾而终了。”

“三司条例司名声之臭,人人唾弃,倒是宁王殿下麾下的新法办,听说在西北是赞不绝口,商贾之行到哪儿都得夸上一夸,我等也有所耳闻,如今百姓们正等着殿下给朝堂带来新气象,给新政正名呢!”

这一句又一句的好话,刘珂听着,只觉得滑稽,不禁嗤了一声,颇为好奇道:“哦,这么说诸位其实也是赞成新政的?”

此言一出,周围顿时一滞。

这里大多都是勋贵世家,在景王麾下之时,冲在反对新政的第一线,因为新政最伤害的便是他们的利益。

“本王以为以诸位的立场,是最反对新政的。”刘珂似笑非笑地看向定国公,“可这会儿听着,似乎不是?”

定国公作为老牌勋爵,一向是这圈子的风向标,被刘珂这么一问,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他们难道希望新政继续开展吗?当然不是,可是宁王和景王不同,前者摆明了就是要将新政贯彻到底,他们还能如何?

损害些利益,总比直接游离在新君之外要强,他们今日坐在这里心里早有准备。

定国公想到这里,便抬手道:“宁王殿下,这新政本是高自修大人所倡导,杨慎行算什么东西,窃以为已,谁能服他?他被端王所挟,新政在他手里本就不可能成功,我等自然反对。”

这话说得极冠冕堂皇,义正言辞,不过倒也挑不出什么错来。

“定国公说得极是,如今高自修虽然不在了,不过他的儿子在殿下您的麾下,这新法办的司长,瞧着云州的新法颇有章序,可见虎父无犬子,有其父之志,这样的人,我等自然愿意支持。”

“好!”刘珂大掌一拍,“诸位也都是这样想的吗?”

众人纷纷点头应和,“我等听从殿下调遣。”

尚瑾凌听着端起汤盅轻轻喝一口,心道这第一件事就算成了。

刘珂一笑,“既然如此,本王就不客气了,不过我还有一个顾虑。”

“殿下但说无妨。”

“本王在雍凉,向来是说一不二,无人反对,这才能让新政畅通无阻,令法上行下效,可是在京城终究没这么畅心所欲……”他顿了顿,笑道,“这也是本王再三犹豫回京的原因啊!”

这话说的有些没头没脑,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其意,毕竟皇帝刚走之前便说了,朝廷之便任宁王施为,还有什么可顾虑?

目光探究地望向宁王,后者举杯正装模作样地品酒。

“凌儿,宁王这是何意?”钟齐忍不住问尚瑾凌,后者这回倒是没有装聋作哑,“殿下不是说了吗,没法畅心所欲,自然是怕有人阻挠呗。”

“可谁会阻挠,不听圣令?”

“想当初,杨大人受皇命推行新政,在朝堂不也举步维艰?”

为什么,景王明里暗里地使绊子啊,这其中还有在场的手笔呢。

尚瑾凌话音刚落,那头已经想明白了,但是宁王今日说出来,那意思就是……

突然间,在场的众人不由地惊心,这是要对付端王啊!

“殿下……”

刘珂一掸衣摆站起来,将方才所有的谦逊收敛,微抬下巴,狂妄道:“本王既然到了这京城,准备接手这摊子,就不允许任何人从中作梗。诸位既然愿意为本王分忧,那么今日回去好好想想,明晚便是除夕大宴啊……”他的目光锐利逼人,带着咄咄气势,“本王还记得,六年前的除夕宴之后,我得了一块不错的封地,这其中可少不了诸位帮忙!”

这话已是再明白不过了,宁王竟是连春节都等不到,就要将唯一有威胁的皇子逐出京城!

“这样不会惹怒皇上吗?”钟齐咋舌,忍不住问道。

尚瑾凌微笑道:“有些东西,自己不去争取,一辈子也等不到,皇上总该也要些取舍才行。”

第167章 发难

宁王府的宴席在皇帝离开不久之后也散了,但即使如此,也已经是深夜。

喝了酒,明日又是除夕宴,未免殿前失仪,他们该早些回去歇息。然而这些踏出宁王府的勋贵却无心回府,一个个望着彼此,面色复杂而为难。

“这是一点考虑时间都不肯给我们啊,宁王殿下也太着急了!”有人苦笑道。

定国公淡淡地说:“这样才能看得出诚意,果然宁王府的门槛也不是随便都能进的。”

“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方才连皇上都来了,看得清清楚楚,如今谁不知道我们已投向宁王,这个时候违背宁王的意思,岂不是里外不是人?”岳亭侯凉飕飕地一句,配着门口呼啸北风,颇为应景他们此刻的心情。

“既然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那诸位都回去好好想想这折子该怎么写,明日可还有的折腾。”定国公说完,便朝同僚拱了拱手,踏上了马车。

月光下,众人面面相觑,最终一个个叹道:“那也只好如此了。”

第二日晚,刘珂理了理自己的衣裳,回头对尚瑾凌道:“我去了。”

“先恭祝太子殿下,旗开得胜。”尚瑾凌捧着暖炉,笑得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