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这老狗,侮辱何子?”,一个士子冷冷的问道。
傅巽之子大怒,走上前来,猛地拔出剑,说道:“你敢辱我父?!”
“何子乃吾等公羊门生之祖,你父敢辱,吾等为何不敢?”,那人大声说着,又看向了傅巽,冷笑着说道:“你这老犬,若不是何子,今日尚且不知在哪个溷藩里咽屎,也敢侮辱何子??你有何功德,有何建树??”
傅巽大惊,正要开口辩解,顿时,那些士子们愤怒的大吼了一声,便朝着他们冲了过来,傅巽惊恐的看着他们,那些人却是绕过了他,直接扑向了他的院落,抓着那些子弟,奴仆,便是一顿痛殴,傅巽上了年纪,如今也是六十多岁,这些年轻人是不能对他动手的。
傅巽大叫着,想要保护自家的晚辈,也是有心无力,他正叫着,“砰”的一声,他就挨了一棍,傅巽愤怒的转过身,却是一个比他还要年迈的老者,那老者佝偻着身子,手持拐杖,愤怒的砸在他的身上,傅巽大叫着,急忙躲避,两个老头,行动缓慢,却是上演了一场精彩的打戏。
那老人骨瘦如柴,看着手中那拐杖,只怕也是有七八十岁的年龄了,一边打,一边骂:“你这后生,不为人子!我今日替你阿父好好教训你!!”
傅巽急忙叫道:“快去叫更卒!!”
这样的情况,在很多地方都同时发生着,公羊门徒,原先还只是以为崔琰被辱骂,并没有过激的反应,可是当听闻这些人辱骂的乃是何子之后,公羊门生顿时火了,何子对于如今的公羊门生而言,那就是他们的师君,天下公羊之师,你敢辱我师??
高喊着九世之仇,这些人便冲向了所有被天子所赏赐的府邸之中。
这不仅是斗殴,甚至出现了厮杀的情况,动静很大。
而当众人找到了雒阳令的时候,雒阳县衙并没有开口,士卒告诉他们,这事雒阳令是管不了的,只能去找绣衣使者或者找刑府,雒阳区区几个更卒怎么可能是那些公羊派的对手呢?
至于刚刚返回的雒阳令刘懿,他们也没能见到。
显然,他们忘却了这位雒阳令的身份,此刻,这位雒阳令正按着一位大臣痛殴,叫你敢侮辱我何师!!
无奈之下,他们又找到了执金吾大营,执金吾倒是出兵了,几个校尉领着人过去一看,好家伙,一个三四岁的小家伙,正在揪着一位大臣的头发,嘴里还在骂着,而这个小家伙还是被一个执金吾非常熟悉的老者所抱着,校尉们一看,顿时就回去了。
自求多福罢。
这些公羊派的士子们,并不是同时赶到的,通常是一批之后再来一批,高呼着九世之仇,为何子复仇,导致这些大臣们是一次又一次的被反复殴打,大臣是欲哭无泪,连忙派人去请满宠与袁尚。
满宠连刑府的门都没有开,按他的言语来说,天子让他闭门思过,这才第一天,他不能违背天子的诏令,故而不能出动。
至于袁尚,那便是说的要比满宠更狠辣一些,天子让我悔过,我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还没能深刻的意识到对你们的伤害,所以我还是不要出去了。
走投无路的他们,终于是来到了皇宫。
天子倒没有闭上门,亲自接见了这些大臣。
看着他们鼻青脸肿的模样,听着他们撕心裂肺的哭声,天子非常的迷茫,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呢?在得知公羊学派如此对待他们之后,天子也是怒了,这才下令,雒阳令来维持秩序,那些伤害臣子们的公羊士子,都给朕抓起来。
而这些大臣们,也是亲自书写了书信,散与雒阳,自己真心知道错了,再也不会侮辱先烈,再也不会牵连到何子,甚至有更甚者,是直接准备攻读公羊,打不过便加入了。
让公羊大儒崔琰的弟子公羊派的新锐刘懿来抓捕公羊派的士子,这当然是一个好主意。
经过刘懿的不懈努力,这些犯事的公羊学子们竟都没能抓住,只因没有罪证。
对于此事,刘懿是非常愧疚的,亲自上书天子,希望能受到责罚。
而这一次,那些大臣们却是不同意了。
千万不要再责罚了,陛下你赏赐他都行,千万别再责罚他了。
大臣们热泪盈眶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