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符看着周围简陋的装饰,有些疑惑的问道:“君两千石,何以如此清贫?”,听到王符询问,闻人袭愣住了,皱着眉头,久久没有开口,王符看着他,闻人袭有些惆怅的说道:“并非清贫,如此足矣,如此足矣。”,王符笑了起来,说道:“早就听闻,朝中闻人公爱财如命,一毛不拔,看来确实如此啊!”
闻人袭笑了笑,望着天空中的明月,有些怀念的说道:“我闻人家,也算是名门之后,只是,在阿父这一代,彻底没落,阿父不懂经营,更没有能够察举孝廉,故而家境格外贫寒,彼时,先帝招收献礼,要五十钱,哈哈哈,你可不知,那时,正好交了税赋,家中仅剩饱腹之粮....”
“我家中的全部资产,只有十六钱啊....不能缴纳献礼,最后,我们只能以粮折算,将家中仅存的口粮,都交了上去......”
“阿母递给了我一碗清水,清水里仅有几粒粟,我吃了那碗情水,可是阿父阿母却是活活饿死....”
“从那日起,我便立下了誓言,有生之年,定要让国库充实,百姓无有饿死,不会因为区区五十钱,家破人亡....若是那时,我家里再多三十四钱......”
王符沉默了片刻,转过头,看向这个大汉最为吝啬的大臣,月光下,他眼眶便闪烁着晶莹的泪水,不知为何,素来骄横的王符,却是忽然对这人肃然起敬。
而此时,皇宫之内,
殿里点上了烛火,小胖子正在观看各地的奏折报告,一旁站立着宋典,另一旁则是荀攸,两人都低着头,不敢打扰天子,小胖子认真的观看着,不时拿出了笔墨,开始书写批阅,首先便是段熲的奏报,段熲这次打了大胜仗,而张奂的死,也确实不能怪在他的头上。
因为他已经有将军衔,因此,他有权力来晋升提拔军中有功的将士们,不过,在那之前,自然是要向天子写奏告,来询问天子的意见的,对于军旅的事情,小胖子从来不敢轻视,他极其认真的一遍一遍的读着,看到孙坚,典韦等熟悉的人名,他才点点头。
对于这些人的忠诚,他并不怀疑,这些可都是他一手招募的南军士卒,如今各自散发着自己的光彩,如孙坚,因为功劳甚至要担任校尉了,只要小胖子同意,他可能就是建宁年间最为年轻的校尉了,段熲也是急着培养这些将才,即使不能全部册封校尉,也是要册封个能够单独统帅军队的军司马。
至于段熲本人,赏赐册封还没有下达,并不是小胖子不愿赏赐,而是他功劳有些大,还需要再商议商议,而功劳大到了一定的程度,段熲也是更加小心翼翼,万事都要跟小胖子汇报,生怕引起小胖子的忌惮,小胖子也能从他的笔墨之中,感受到他的谨慎跟畏惧,这让小胖子有些心安。
若是他渐渐变得跋扈,那.....
小胖子处理完了这些军事上的奏折,便又是卢植与阳球的新州报告,因为这两州新设,有很多事情,他们都需要跟小胖子报告商议,若是冒然行事,容易获罪,卢植倒是不怎么畏惧这点,他对天子是完全忠诚的,阳球却是知道天子的手段,心里或许对天子有些畏惧,每次做事,都要三番上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