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张氏打断她,“休得在娘娘面前无礼。”
徐安宁委屈地闭上了嘴。她知道,徐青阳还在徐府的时候就曾和张氏联手,诬陷徐西陆和谢氏有染,意图陷害二人。好在当日徐西陆和谢氏将计就计,认了母子,才堵住了她们的嘴。之后她们一直没有动作,一来是徐西陆有所防范,二来是她们在为徐青阳的婚事费心。现在徐青阳刚入宫不久,根基未稳,或许手还伸不到徐府里,可等将来她生下皇子,平步青云,又有张氏的助力,说不到徐玄英也……到那时,她们想对徐西陆出手岂不是易如反掌?她的二哥哥好不容易才在军中谋了个差事,哪里经得起那番折腾?
徐安宁越想越慌,甚至没听进她们二人接下来的对话。等她回过神来,就听见徐青阳道:“行了,说了这些话,本宫也累了,你们且回罢。哦,替本宫转告二哥哥,”她嫣然一笑,“二妹妹很想他呢。”
徐安宁咬咬牙,起身在徐青阳面前跪下,“娘娘,安宁有话想同您说。”
“你有何话,直说便是。”
徐安宁磕了一个头:“我想单独同姐姐说。”
徐青阳和张氏对视一眼,道:“佩兰,你先送夫人去外头候着。”
“是。”佩兰走到张氏跟前,“夫人请罢。”
张氏和佩兰都退下后,徐青阳道:“你究竟想同本宫说什么?”
“二姐姐,”徐安宁直起身直视着徐青阳,她的表情看上去仍旧怯弱,好像是有其他的什么东西支撑着她说下去,“当日,刘公公带着翡翠玉钗前来宫里寻人,姐姐对他撒了谎,是不是?”
徐青阳猛地站起身,俏丽的面容狰狞起来,“你在胡说些什么!”
徐安宁目不斜视地跪着,“刘公公要找的是月元节当日去过洵江,身穿红衣,头戴翡翠玉钗的人,那个人——”
“就是本宫!”徐青阳瞪大双目,寒声道:“徐安宁,本宫没想到啊,你——你是在怪本宫抢了你的位置吗!”
徐安宁摇摇头,眼眶已被泪水浸染,可她还是强撑着没有哭,“我当日根本没穿红衣,也没有戴翡翠玉钗。我、我把那枚玉钗,借给了穿上女装的二哥哥——”
啪——
徐青阳一记耳光,狠狠地甩在徐安宁脸色,“你再说一个字,就休怪本宫不念多年姐妹之情!本宫告诉你,皇上要找的就是本宫,他没有找错人!”
徐安宁被打得扑在地上,脸上火辣辣的疼,嘴角还有一丝血迹。她挣扎地爬起来跪好,继续道:“姐姐所犯的,乃是欺君之罪。先前我一直担心姐姐会被人发现,失了性命,所以一直没有将此事告诉任何人。但是,如果姐姐想要对二哥哥做什么的话,安宁……安宁就算是被姐姐打死,也要保护好二哥哥!”
徐青阳气得声音都在颤抖,“所以,你是在威胁本宫了?就为了那个害死我们姨娘的贱东西?!”
徐安宁摇了摇头,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一落下,“安宁不想姐姐和二哥哥其中任何一人受到伤害,但姐姐一定要害二哥哥,那安宁只能对不起姐姐。”
“滚!”徐青阳歇斯底里道,“给本宫滚!”
在外头听加你动静的佩兰冲了进来,见到气红了眼的徐青阳,道:“娘娘,您这是——”
“带她出去!”徐青阳喘着气道,“本宫不想再见到她!”
徐安宁含泪向徐青阳磕了一个头,踉踉跄跄地站起身,险些跌倒。
张氏看着徐安宁一副随时要晕过去的模样,又听见里间传来瓷片破裂的声音,厉声道:“你到底和娘娘说什么了?”
徐安宁低着头,小声道:“夫人,我们回去吧。回去以后,安宁自会去领罚。”
徐青阳被气得不轻,连晚膳都没吃,屋里内但凡能摔的东西都被她摔了。佩兰好好劝慰了一番,给她端来下火的羹汤,又替她点了安神的熏香,闹到快子时,徐青阳才堪堪睡下。
佩兰在床边守了一会儿,见徐青阳已是熟睡,才悄声退下,轻轻关上了房门。
勤政殿内,灯火通明。宋衍卿深夜召见谢稷,两人已在里头密谈了一个时辰。刘进忠守在殿门口,正在为昭仁宫送来的点心试毒,就听到一个声音道:“刘公公,刘公公——”
刘进忠寻声找去,瞧见躲在一旁的佩兰,冲她招招手,“不是让你三天来一次么,今个儿怎突然来了?”
“公公,奴婢听见一桩事,私以为应当立刻告诉公公。”
刘进忠瞧见佩兰的脸色,就知道此次不是往日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正色道:“你说,咱家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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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被保护的安宁也要护着她最喜欢的二哥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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