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回去?很明显, 这位药师长老不欢迎咱们去他的神农洞天做客。”为了不让她们进去, 甚至跑到门口来堵她们, 沈佩玖第一次见到这么骚的操作。
感觉有点儿不爽。
“如果我不跟着你,大概他会见你。”叶杞檀有些无措, 她似乎很不擅长处理这种人际关系上的问题。
“我必须要见他吗?他肯定是知道什么的,不然不会同你说那样的话,我会让他开口。”沈佩玖伸手摸了摸叶杞檀的脸颊,顺滑的手感让她心情好了不少, “师父, 我会处理好这一切的。”
沈佩玖决定,先把药师的事放一放, 想要打开别人的嘴,手上就要有令人动心的筹码,她们手上什么都没有的时候, 就需要去挣得筹码。
叶杞檀伸手握住沈佩玖乱动的小手, 点点头, “我相信你。”
有这一句就够了, 沈佩玖与叶杞檀对视一眼,笑着歪歪头, 拉着叶杞檀就回去了,明天是琴棋书画最后一场, 过了这一场, 她必然能成为新的传奇。
画道的比赛, 比前三场要更繁琐一些, 毕竟画画这一门技术不像乐道可以直接显示出威力,也不像下棋可以互相比拼,更不像写字那么快速。
一幅画想要画完,不是倏然而成的,这就代表他们需要更长的时间去比试。
“此次比赛,每一轮都是百名弟子同时参加,六位长老及三位掌门会给画作评分,累计四场,分数最高者胜!每场都有一个主题,第一场主题为‘风’!”
不是淘汰制,而是积分制。
沈佩玖可惜的叹了口气,这样一来,她的欧神附体就没什么用了。
舜都一向习惯将运气摆在实力衡量的标准中,这次却完全摒弃了运气的比拼,不少观众及弟子都下意识的将眼神飘向沈佩玖。
沈佩玖坐着一动不动,目不斜视,一脸正气凛然,谁也看不出她是个张嘴气死人的主。
“这个比赛规则对佩玖真是太不利了!那上头坐着六个舜都的长老,三个舜都附属宗门的掌门,他们怎么可能不偏心舜都的弟子!”贺子娴听完这比赛的规则就炸了,气的将身旁苏谷雨的衣袖攥成了一团,好好的衣服,让她弄得皱皱巴巴,“太狡猾了,手段太阴险了!”
“舜都用手段不是第一次了。”苏谷雨见怪不怪,那些个大门派啊,一个个把脸面看的比天还高,沈佩玖一场场将舜风踩在脚底下,舜风身为舜都新一代的大弟子,在一个小门派弟子手下输的这么惨,舜都的脸都快被丢尽了。
他们当然会用一些手段。
“只要佩玖足够强,他们也不会睁眼说瞎话。”苏谷雨比贺子娴看的清楚,也想的明白,他看向一脸淡漠的莫一涵,又看向冰冷冷的叶杞檀,抖了抖肩膀,“咱们明德门还有两座大冰山坐镇呢,不怕不怕。”
说叶杞檀是冰山,贺子娴不觉得有错,但说莫一涵也是冰山,她这个师父又犯什么神经呢?
莫一涵回头瞪了整日里胡说八道的苏谷雨一眼,然后聚精会神的关注场上的动静。
不光贺子娴想到了舜都要耍黑幕这一点,有脑子的都想到了,这一下舜风就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那些人充满狐疑不屑的视线,盯得舜风心里怒火翻腾不止。
他没想过用这种手段,他想堂堂正正的赢沈佩玖,但舜都上层却不这么认为。
那些个长老比舜风见识多,他们对这个世界有更清楚的认知,他们都明白这世上是有真正的天才的,可惜的是,舜都没有一个真正的天才。
舜风赢不了沈佩玖,如果他们不出手,舜风肯定会输。
舜风可以输,他也输得起,但舜都输不起。
坐在上头的戚风卓冷哼一声,看着底下沉着一张脸作画的舜风,小声同身旁的周恒说道:“咱们是好心办坏事,劳心劳力,受尽白眼,人家也不会领情。”
“本就不是为了他,只希望那个小姑娘能更争气些,别差太多。”周恒心情也不好,他和戚风卓的性格都很高傲,从不屑于用这些个手段对付人,结果今天被逼着对一个小姑娘用手段,真让人心里窝火。
“何其困难,要多令人惊艳的画,才能让所有人闭嘴。”
离他们两近的另一个掌门脸色也不太好看,其余几个舜都的长老更是一个比一个脸色差。
戚风卓和周恒已经指着他们鼻子骂了,为了舜都,他们也只能装作听不懂。
戚风卓和周恒也不敢说的太过,他们最多说两句不痛不痒的话来刺痛舜都长老们的心,除此之外的事,他们也不敢干,即使心中再可惜,沈佩玖这次也要栽在他们手上。
第一场以“风”为主题的化作,并不好画。
风是无形的,如何将无形的东西画在画中,是个难题。
“佩玖会怎么画呢?我从未见过佩玖作画。”贺子娴仔细想,发现还真没看到过沈佩玖自己画一幅正儿八经的画,“佩玖一定会赢的,对吧?”
苏谷雨拿扇子轻敲了下贺子娴的额头,让她不要急躁,“琴棋书画四艺,各有各的特点,各有各的难度,沈佩玖能掌控琴棋书三道,她一定也能掌控画道,你要相信她。”
确实从未有人看到过沈佩玖作画,即使是叶杞檀,也没见过沈佩玖的画,因为沈佩玖觉得画画需要的精力太多,而且她自认自己的画作拿不出手。
不是她不擅长画画,而是她的画带了现代的意识,那种与古风不同的感觉非常明显,一眼就能看出不同。写意画与工笔画都会进行艺术加工,前者看重意境,后者看重真实,水墨飘逸的笔触,与工笔画艳丽多姿的色彩,给人以区别于现实的美的感受,以及另一种需要人发挥联想能力的空间想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