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皓雪看出了崇思睿的迟疑,便又说:“这是我妈妈的遗物,对我来说很重要。我想把它带在身边,相信你一定能理解吧!”
温皓雪说着这话的时候,都哽咽起来了。崇思睿自然殊为不忍,尽管万般不舍,还是将戒指还给了温皓雪。
平安夜那漫天轰轰烈烈的烟花如今犹是历历在目,如同崇思睿那句“我们并不相爱”一样言犹在耳。烟花散去了,戒指也归还到温皓雪的掌心,一切回到了孤独的模样。
崇思睿同样感到了彻骨的孤独——他原是独居生物,岂能有如此领悟呢?他无法适应这种陌生的冷意,只有些无助地看着温皓雪:“你不是说,你从我身上学会了坚持和勇气,做自己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吗?为什么……为什么对我却那么轻易地放弃了?”
心中的痛楚让温皓雪面对崇思睿这个指控时万分屈曲:“什么?什么是‘轻易’?”温皓雪的声音如同他扣住戒指的手指一样颤栗:“放弃需要更多的勇气。”
从前的温皓雪,那么软弱、那么深谙妥协的道理,若是与崇思睿结婚了,就算崇思睿干出什么来,他都不会离婚的。幸亏崇思睿让温皓雪懂得了坚强,懂得了不甘心的价值。温皓雪变成了那个明知道做对的事会带来不好的结果还去做的傻子。
就像是现在,这段婚姻对他、对崇思睿都不公平,他原可以继续妥协,继续温柔,可他不愿意如此了。他拿出了自己无多的勇气却结束这个错误。尽管结果是令人痛苦的。
崇思睿也陷入了陌生的痛苦之中。
他如同一个无知的稚子,又无人指引,原地打转。
崇思睿脸上露出了孩童般的脆弱:“如果……如果栖先生在就好了……”
那他一定会教会自己应该怎样做吧。
这句迷茫的呢喃,深深地刺痛了温皓雪的心。
温皓雪的脸色变得苍白,嘴唇发青:“好,你可以回去了。我要休息。”
他冷淡地下了逐客令。
崇思睿更感屈曲,他还是不能习惯温柔含情的温皓雪变得如此冷漠决绝。
温皓雪觉得自己短期内都不应该再见崇思睿了。崇思睿的话语像是裹着蜜糖的刀,一下子是甜的,但深一层却是切肤之痛。
崇思睿总是无意识地表示着,他是重视温皓雪的,又在无意识地表示着,他又不爱温皓雪。
这简直比什么都残忍。
可惜,温皓雪那不见崇思睿的愿望未能得到实现。他能够故作冷淡地撇清自己与崇思睿的“婚姻关系”,却不能忽视他们之间十分重要的纽带——白玉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