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商场回到家后,管彤迫不及待地开了客厅的空调,程煜霖去了洗手间。
管彤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将近五点半,现在要着手做晚餐。
程煜霖从洗手间出来,看到她的面色有些苦恼,问:“怎么了?”
“我不太会弄鱼,要不你来吧,我给你打下手。”
“好。”
程煜霖系上围裙,看到她穿着深蓝色围裙,和他那件上的图案互相映衬,倒很般配。
他先拿着刀,将喜头鱼去腮、去鳞、去肠,泡在清水洗净。
“你把水盆中的金针菇捞起来,然后再切下姜和葱。”
管彤“嗯”了一声,洗净生姜和葱后开始切片。
程煜霖这边已经将喜头鱼打上花刀,花刀的做法能让鱼肉在汤汁中更入味。
他开了火,倒入油,烧到七分热时,开始炒姜片,然后爆香。
程煜霖回头对她说,“你先去沙发上坐一会,休息下。我把鱼汤做完,你再来炒个酸辣包菜。”
“好。”
他将喜头鱼放入锅中,稍微将鱼皮表面炸了会。再翻面,从头到尾都炸了下后,程煜霖倒入料酒和醋去腥。
等到料酒挥发,他加入开水。大火煮开后,转小火熬制。
汤慢慢呈现乳白色,冒着浓浓的香气。这时金针菇被放入,加盐和胡椒,最后撒上一把葱,大功告成。
程煜霖将锅中的悉数倒入汤碗中,带上防烫手套,端着汤碗出了厨房。
管彤早已擦好餐桌,喜头鱼汤被摆放在餐桌的正中央。
这条喜头鱼很肥很长,鱼头和鱼尾冒出了碗边。整个汤面呈乳白色,鲜美的气息蔓延在整个客厅。
酸辣包菜对于管彤来说,是拿手好菜。忙完后,两人在餐桌上喝汤吃鱼。
程煜霖回忆道:“这条喜头鱼死的时候,嘴巴还是微微张开的。”
她接话:“它是很惊讶吧,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
他沉吟道:“毕竟没有一条喜头鱼能逃得出它的命运。”
这份喜头鱼汤一点都不腥,味道鲜美,鱼肉软绵细腻。
管彤只觉得鱼肉含在嘴里要化了,真是享受。
程煜霖看她,“你小心刺,喜头鱼什么都好,就是刺多,刺也小。”
一旁的酸辣包菜甚是入味,两盘食物相得益彰。
饭后,管彤说:“你觉不觉得,其实吃鱼是一件很私密化的事情?”
“其实吃饭都这样,不过吃刺多刺小的鱼,要多花些功夫。”
“在家里吃饭就不会觉得有什么,我不介意让你看到我吃相不太雅的一面。”
程煜霖摸她的脸,柔声道:“你怎么样都好,我希望你随意,自在不拘束。”
她点头,“所以你才会随意地用沾了油的手,摸我的脸吗?”
程煜霖无奈地笑了下,弯曲的食指勾了勾她的鼻尖,“本来氛围挺好的,你这样说,可真扫我的兴。”
管彤被他摸的一痒,瞪他,“我本来鼻梁就不高,你少刮我的鼻子。”
他压低了声音,似在呢喃:“那是谁每天早上起来都会盯着我瞧,刮我的鼻尖的?”
可她偏有理由,硬气道:“你鼻梁又高又挺,怎么,还不能碰啊?”
程煜霖闷声笑:“只准你一个人碰。”
她的心如小鹿乱撞,找不到方向。若一头撞了南墙,便头也扭转不回。
他很会说话,很真诚不假装,也总能说到人的心坎里,偏偏她听不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