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不胖呢?你那么喜欢说假话骗我,一再的食言,怎么能不胖呢?”雪晴一边使劲的掐着俞振霄的脸,一边骂道:“你怎么成了俞振霄了?晏富贵死哪去了?为什么安排了那么多人在我身边,自己也来了,却戴那劳什子面具?你的脸不能见人吗?你知不知道我想你想的有多痛苦?知不知道我纠结的有多痛苦?知不知道我都已经决定放弃找你,认命的当俞振霄的人了?”
说到最后,雪晴又放声大哭,俞振霄轻轻的拍着她,轻轻地亲着她的秀发,听着她发泄的嚎哭……
又哭了一会,雪晴抽噎着停了下来,伸手去捏俞振霄腰间的软肉,如今的俞振霄哪有什么赘肉,一捏捏了个空,雪晴立刻垂下脸来,满脸的不高兴。
“以后我会努力吃胖些的!”俞振霄低声道,声音之中带着浓浓的欢喜,道:“只要夫人到时候别嫌我太胖了!”
“你个死胖子!”雪晴抓起他的一只手臂,一点都不客气的咬了上去,直到尝到了血腥味,才放开,扑进俞振霄怀里,喃喃道:“你总算来了!”
“我早就来了,我一直都在!”俞振霄搂着她,轻声道:“以后也会一直都在,我们说好了,要生生世世做夫妻,要生生世世在一起的!”
“嗯,要生生世世在一起!”雪晴靠在他的胸前,硬邦邦的触感让她颇为不习惯,她嫌弃的捏了一把,嘟囔两声,却又舍不得离开,一边靠着一边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我醒过来发现自己居然又活了就求了爹娘派人去梧州找你,谁知道……那一刻,我真的觉得天都塌了!”
“我很早就来了,你呢?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我上一次没戴面具见你的时候,你还满眼懵懂呢?”俞振霄说到这里的时候,心里叹息一声:若不是因为雪晴认不出他来,还……他何至于戴那面具,一戴就是两年呢?
“我啊,去年秋天回来的……”雪晴将自己刚刚重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又一把拽起俞振霄的衣襟,道:“别只会问我,你呢?你是什么时候死的?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你死的时候,我们的宓儿怎么样?不准说废话,老老实实的给我交代清楚!”
“好,我交代!”俞振霄宠溺的顺从了雪晴,他将她搂进怀里,把下巴搁在她头上,低声道:“先说上一世吧,我是五十多岁死的,病死的……我死的时候啊,宓儿已经是四个孩子的娘了,她很优秀很能干,把上官珏吃得死死的,上官家上上下下的人对她都很好,就连上官家那些藏身暗处的也非常的认可她。”
“上官家那建在山里的山庄我也去过,是被杨禹枢……对了,那个时候他已经不叫杨禹枢了,而是改了个名字叫杨穆霖,他看宓儿过得很好,在上官家站稳了脚跟,就想来占便宜,抓了我和小八,逼我说宓儿不是我的女儿而是他的骨肉……”俞振霄将上一世曾经发生的一切说了一遍,道:“结果,他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不,不止是蚀把米,是蚀了儿子又蚀了一大笔银子。”
“他那个逍遥侯过得其实一点都不逍遥,十多万两银子都拿不出来,被逼到最后又想造反……可惜啊,宋太后死了好多年了,当了皇帝的杨禹桁也恨极了他,不等他蹦跶出什么名堂来,就派兵把他给灭了。”
“他死了之后的第二年,司马氏的人找上了门,说我是司马氏嫡系子弟,之所以被老乞婆养大,是被仇家抢了丢到乞丐窝里的……他们拿不出什么证据,但滴血认亲却能证明他们说的没错。”
“人家都找上门了,我怎么能将人拒之门外呢?确定了我的身份之后,我一点都没挣扎就认祖归宗了。当然,认祖归宗并不妨碍我与我们那女婿暗通声气,联合八大世家,花了整整五六年的时间布局,将司马氏的老窝能断的都断了……”
“从司马氏的老窝里,我们找出很多隐秘资料,知道了司马氏近百年来一直用一种极卑鄙的手段四处布局……其中有很多被司马氏算计得死死的人和你有关系,譬如说义父,譬如邱姨娘,再譬如说杨禹枢……”
“有了这些资料,司马氏百年来的算计布置,能破坏的都被破坏了……”
“就是那个时候,我来了盛京,见了你在盛京的故人。见了在香积潭吃斋念佛、等丈夫女儿等了一辈子,却只等到他们很多年就已经死去消息的静安师太;见到了空有贵妃之名,却连儿子都是钟惜晴帮她生的钟初晴……对了,你留在盛京的那个叫大丫的丫鬟后来很有出息,成了继曹先生之后的一代大家,就连世家贵女都以能成为她的弟子为荣……”
“司马氏覆灭没几年,我就病倒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能做的事情都做了,觉得活着实在是太没意思,觉得自己死了也有脸见你了,然后就撑不住了,然后就死了……”
“我原以为我死了就去黄泉见了你的,可那知道一睁眼,我变成了一个襁褓中被人跑着逃命的奶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