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错了!”俞振霄看着查钦孺,道:“你觉得我这些年殚精竭思,努力的做的一切是为了什么?为了安教?为了青州百姓?为了天下?不,先生!我是个俗人,我这些年这般努力只为了想任性的时候可以任性,不受任何钳制!”
“你……”查钦孺叹息,无奈的摇头。
“先生为何叹气?难道这么多年努力,还不足以让我任性一番吗?”俞振霄反问一句,又笑道:“如果还不够的话,我更努力些就是!”
更努力些?你现在这样有些人都快被你逼得狗急跳墙了,更努力的话……查钦孺无语的摇头,但很快又便笑了起来,道:“你是该更努力些,老夫最看不惯的就是那些没做什么,却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一切,还贪心不足的……你努力一把,把他们彻底按死,老夫等人自然也不会剃头担子一头热的想要撮合你们了!”
“那个啊,还需要从长计议!”俞振霄知道查钦孺说的是谁,他微微眯了眯眼睛,掩住了眼中的精光,道:“他还有大用处……先生也别总是认为他们什么都没做,安教有今日,他们的功劳大着呢!”
查钦孺嗤了一声,功劳大?呵呵,他是老了,可还没有老眼昏花到这个地步!
俞振霄说的是实话,但查钦孺信不信他就不管了,他看着查钦孺,道:“我知道叔伯们都很关心我的终身大事……先生德高望重,就劳先生安抚他们一二,让他们别太着急了。”
“他们能不着急吗?”查钦孺给了俞振霄一个大白眼,道:“我来这儿探话,就是因为他们着急,就怕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一时眼瞎,找了个不合适的来……这不是没有前车之鉴的!”
“前车之鉴?谁知道那是不是被人阴谋算计了的?”俞振霄冷哼一声,道:“先生可以稍微透露一点点,不过,崔家的事情还请先生不要与任何人说起……我怕有心之人知道了,会顺着某些蛛丝马迹,找到她,而后用她来要挟我!”
“稍微透露一点,却又不能透露太多……这个度可不好掌握,这种费心费力的事情……”查钦孺呵呵笑着,道:“没有好处,老夫可不干!”
看着佯装出一脸市侩模样的查钦孺,俞振霄无奈的摇头,道:“敬王府那边有进展了!”
“什么?”查钦孺立刻坐直了身子,盯着俞振霄。
“安插进敬王府的那两丫头前些日子动了动,靠目标更近了些。”俞振霄看着查钦孺道:“虽然还不知道她们能走到那一步,又能查到些什么,但终究是有了突破。”
查钦孺沉默半饷,道:“让她们以自身的安全为重,不要为了陈年旧事,把自己给搭进去!”
“我会告诉她们的!”
“至于你……你想让人知道些什么,与我说说吧!”查钦孺说这话的时候带了几分认命的味道。
“很简单……”俞振霄淡淡的将想通过查钦孺的嘴巴透露的事情大概的说了一遍,道:“就这些,更多的就没有必要了。”
“这些……”查钦孺挑眉,道:“你是认真的?”
“当然!”
“那行吧!”查钦孺没有再说什么,点点头,起身,道:“在你这里也呆大半天了,老朽这把老骨头也该出去活动活动了!”
看着查钦孺腿脚灵便的离开,俞振霄笑笑,起身,在书架上某处动了动,书架灵活的滑到一边,露出一间密室来。
虽是密室却并不阴暗,俞振霄走进密室,看向墙上挂着的那副画——这是一幅仕女图,但图中的仕女却只是一个背影,她站在一个菩提树下,看动作仿佛是在祈祷一般。
俞振霄就这么看着自己亲手画的画,一动不动的看着,整个人仿佛痴了一般,好一会,才低喃道:“你听到了吧,先生说你并非善类……我觉得先生说的没错,你还真不是你自己口中那善良得连踩了一只蚂蚁都会内疚不安的样子,反而更像……我想你了!你在做什么?闵月说你如今在努力的试着对我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