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以!”杨茹急了,她不知道这平安堂的大夫医术有多高明,但是他们既然能查出钟珥被人下药,又怎么可能查不出来钟熠的异常?
“不可以?”端氏终究还是没忍住,不管她最最心疼重视的大孙子还在一旁,抓起茶杯就砸了过去,嘴里则骂道:“囡囡说的一点都没错,家宅不宁就是因为与耀不得已的娶了你这么个东西进门!”
端氏这一次砸得很准,茶杯不偏不倚的砸到了杨茹的额头上,茶水混着茶叶从额头上滑落,让原本就因为心虚和害怕双股战战,站立不稳的杨茹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那样子,是钟蔺纬从未见过的狼狈。
“祖母~”钟蔺纬上前一步,他单膝跪在杨茹身边,伸手扶住她的一只手臂,借此让她冷静些,自己则带了几分哀求的道:“祖父,这件事情到现在也就只是二叔的一面之词和三叔的恶意揣测,并没有任何证据……”
“还需要证据吗?你看看她心虚的样子!”端氏看着寄予众望的长孙,眼底带着一抹失望,道:“想要证据很简单,只要让将你娘身边侍候的尽数抓起来一一拷问……但是,你可想过那样做的后果?”
钟蔺纬知道端氏等人心里忌惮什么,而他也明白,就杨茹方才的一系列表现,真不需要任何证据就能肯定钟珥没有冤枉杨茹,而他想要的也不是找出证据,证明杨茹没有被冤枉。他咬牙道:“孙儿只希望能查清楚,还母亲一个清白!”
还杨茹一个清白?端氏微微一怔,但马上就明白了钟蔺纬这句话背后的意思,心里恨不得将杨茹千刀万剐的钟熠则冷笑一声,道:“还她一个清白?你何不干脆明说想让你祖母出手,将所有能够证明她罪名的证据毁了,而后反咬你二叔一口,说他污蔑长嫂?天真!你以为只要把知道证据毁了,把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封了口就能掩盖一切这恶毒妇人的所作所为吗?”
“父亲,她不仅仅是我和依依、赓哥儿的亲娘,还是您的结发妻子,钟家的长媳,她名声有碍,对谁都没有好处!”钟蔺纬看着钟熠,没有否认自己的意图,道:“我知道遮掩不容易,也知道二叔手上不可能什么证据都没有,但总得试试,总不能什么都不做,让二叔牵着鼻子走吧!”
钟熠嗤笑一声,道:“试试?怎么试?纬哥儿,你二叔都不需要什么证据,只要到圣上面前求个恩典,请一位医术高超的太医给他们夫妻看病就够了。”
“我知道!”钟蔺纬点点头,只要太医查出钟珥多年被人下药,无论下药的是谁,最后都会牵连到初晴……至少会让宫里的人对她多了成见和戒心,让她就算进了宫,也处处受掣肘,方才钟善继松口答应钟珥形同分家的要求不就是不希望初晴受任何影响。
“你既然知道,就别说傻话!”钟熠淡淡的道:“家里如今不能有任何影响不好的事情出现,任何一点点不好的风声都有可能影响到依依的前程,明白吗?”
“孩儿明白!”钟蔺纬点头,却又道:“正是因为这样,才更有必要将主动权抓在手里……二叔提的要求,祖父答应了,二叔或许满意了,但二婶呢?爹,把柄在人手里,可是人家说了算的!”
“纬哥儿说得对!”得了儿子的安抚,终于不再颤巍巍的杨茹又一次开口道:“二房如今最会的就是得寸进尺,尤其是囡囡那个丫头,半点亏都吃不得……对了,囡囡!只要能把囡囡握在手心里,他们就不敢轻举妄动!”
“娘说的也是孩儿心里想的!”钟蔺纬点头,看向端氏,道:“依依大婚的日子在眼前,她心里忐忑不安,她需要有个年纪相仿的妹妹陪着说说话解解闷,她出阁之后,祖母膝下空虚,也需要有个孙女在身边尽孝……三妹妹最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