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夕,你这是说的什么啊!”钟珥颇有些受惊吓看着一脸愧疚的妻子,总觉得心里惶惶的很不踏实——最近这些日子来,沈月绮就没给过他几个好脸色,说话也都夹枪带棒的刺人,刺得他有些害怕见到她。
他知道妻子心头有很深怨气,舍不得朝着宝贝女儿发火,也不能对着旁人发作,憋得难受的她只能冲着自己来,而只是没个好脸色,说话带着刺已经是压抑再压抑的结果了。
所以,就算心里觉得自己挺冤的,就算想到妻子的臭脸和带刺的话觉得头疼,他也从未想过躲开,只盼着她心头的怨气早一日消退,大家都舒坦些。
但是,以他对妻子的了解,她这个样子绝对还得持续上两三个月,他都已经算好了,等他适应了翰林院的日子之后,选一个沐休的日子,陪着妻子出门走走散散心,消消心头的郁气……
哪知道,他什么都还没做,沈月绮就说了这样的话,让他不得不怀疑沈月绮这是憋不住了,准备与他大吵一架,好好的发泄一番。
“与晖,我错了,不该整天阴阳怪气的冲着你发脾气!”原本心里还有几分不乐意的沈月绮,看着带了惊吓神色的丈夫心里真的愧疚起来,她认真而又心疼的道:“这些日子在外面奔忙,与人应酬,回来还要看我的脸色,受我的气,苦了你了。”
“说这些做什么?”钟珥总算是回过神来了,他看着一脸歉疚的妻子,温声道:“阿夕,我知道你心里苦闷却又无人倾述,这才冲着我来……我们是夫妻,是这世上至亲至爱之人,无论你怎么样,我都会理解的。”
“与晖~”沈月绮的眼眶微微一红,钟珥的理解和包容让她心里越发的愧疚起来,道:“我真的不该冲着你撒气的,相比起来,你只会比我更难受。一边是父母兄长和斩不断血缘的亲侄女,一边是妻子和捧在手掌心上的女儿……那一边对你来说都是至亲骨肉,选择向着哪一边对你来说都是不容易的。”
“不,阿夕!”钟珥摇摇头,道:“无论面对什么人,什么事情,我都会护着你和囡囡的,你是我相濡以沫,要携手一生的结发妻子,囡囡是我放在心间上的宝贝女儿,我只会选择与你们站在一起。”
“与晖,你听我说完!”钟珥的话让沈月绮心里一阵豁亮,她轻声道:“我知道你会选择与我们站在一起,你是我们的丈夫和父亲,是我们的天,在我们需要的时候你怎么可能缺席呢?但是,护着我们,就要用冷脸面对他们,枉顾血脉亲情,说你有了妻儿就忘了父母恩情还算客气的,斥责你,说你忤逆不孝都是有可能的……选择我们,你问心无愧,但心里却定然受了不少煎熬。这个时候,你最需要的就是我和囡囡的支持理解,可是我……”
沈月绮说到这里,眼眶微微一红,脸上满满的都是愧疚,道:“我不但没有宽慰你,给你支持,还在你忙着为我们一家三口的将来打算的时候冷着脸对你冷言冷语……与晖,我不是一个好妻子!”
“胡说!”钟珥轻叱一声,起身走到妻子身边,将坐着的她楼道自己的怀里,轻声道:“阿夕,你别胡思乱想,你是个好母亲,更是个好妻子,能娶到你是我一辈子最大的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