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确实拿了十颗巴豆交给桂枝,让她放到三姑娘的药里。”被提溜上来胡氏没有否认自己做过的事情,她一脸坦然,带了几分光棍气质的道:“奴婢这么做是奴婢私心作祟,想为大姑娘出口恶气!”
“这一个多月来,大姑娘因为三姑娘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私底下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尤其是有些人蹬鼻子上脸,一步一步紧逼,大姑娘受了那么多的委屈还要向人低声下气……大姑娘是奴婢奶大的,说句僭越的话,奴婢有些时候真的把大姑娘当成了自己的孩子,看她这般委屈,奴婢真的很心疼,就想为姑娘做点什么,出一口恶气……”胡氏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了愤怒,又看了一眼跪在一边的桂枝,道:“事情败露奴婢并不意外,被人供出来的可能也想过,只是心头实在不忿,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心头的怨恨。”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杨茹并不知道胡氏准备为她自己开脱,但主仆多年,该怎么配合还是非常明白的,当下立刻问了一句,而她的配合也让钟珥夫妻和钟仐一起冷笑起来,钟善继等人的脸色则越发的难看起来。
“奴婢之所以会让桂枝做这件事情是因为奴婢手里捏着她的把柄。”胡氏在昨晚就把所有的事情理了一遍又一遍,把所有能想到的可能都想了,都不用想就知道这会说什么对自己最是有利,她一脸坦然的道:“桂枝手脚不干净,偷三姑娘的首饰拿给自己的老子娘被奴婢抓到,因为她说的可怜,苦苦哀求,奴婢一时心软,就帮她把这件事情隐瞒下来了,在做今日这件事之前,奴婢还真没想过用这件事情逼她做什么。”
“将巴豆给桂枝,让她放到三姑娘的药里的时候,奴婢就想过她不但不会照做,还把这件事情捅出来的可能,毕竟她是三姑娘的人,而奴婢却是知道她犯错的外人,把事情捅出来不仅能在三姑娘面前立功,还能消弭她之前的罪行。”胡氏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出现一丝苦笑,道:“只是奴婢万万想不到,巴豆会变成致命的毒药,奴婢的罪过也从为大姑娘出口气的变成了谋害三姑娘的性命……若知道有这样的变故,就算给奴婢十个胆子,奴婢也不敢胡来的。”
胡氏的话让杨茹大松一口气,初晴也一样,就算她们心里都明白胡氏的目的就是想要雪晴的性命,但有这番话在,很多事情就非常好运作了——往药里投毒和放巴豆可不是一回事,前者是谋害性命,后者虽然也是打击报复,但罪名却轻太多太多了。
杨茹脸色一沉,道:“真是胡闹,依依哪用得着你给她出什么气?现在好了,又给依依招惹了麻烦回来!我且问你,那巴豆是从哪里来的?”
“这主意是奴婢昨晚夜里睡不着想到的,巴豆是奴婢今儿一早才买回来的。”胡氏看着杨茹,道:“巴豆是在前街的仁心堂买的,奴婢平日里有个小病小痛都是到仁心堂看病,仁心堂的大夫伙计和奴婢还算相熟,所以没有多问就把巴豆卖给了奴婢。”
人证也有了!杨茹和初晴又齐齐松了一口气,对胡氏行事小心非常满意。
要说的话都说完了,胡氏朝着钟善继夫妻磕了一个头,道:“这件事情是奴婢瞒着大姑娘做的,大姑娘全然不知,还请老爷夫人明察,不要责怪我家姑娘,要打要罚就罚奴婢一人!”
“奶娘~”初晴叫了一声,起身,在钟善继夫妻面前跪下,道:“祖父祖母,这件事情虽然是奶娘瞒着我做的,但事情终究因我而起,我难逃其责,还请祖父祖母一并惩罚。”
“姑娘~”胡氏一脸感动的看着初晴,眼泪汪汪的道:“这一切都是奴婢擅自妄为,和姑娘没有半点干系,姑娘何必这样?”
“真是精彩!真是太精彩了!”钟珥冷笑着鼓掌,冷笑着道:“说的还真是好啊,照这番说词,那险些进了囡囡口的毒药是我们下的,为的不过是将计就计,把事情闹大了。”
“确实很精彩!”钟仐跟着冷笑,而后朝着钟珥道:“二哥,这下你成了阴谋算计的小人,而她则是忠心护主的奴才,你这小人要对对她这忠仆不依不饶可就不对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