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是他寄予最大希望的长子啊,他能从萧弘的身上看到那份勃勃向上的朝气,那盛世明君之象。
他自己所不能,开创不了的辉煌,天乾帝觉得萧弘都能传承而发扬。
那样优秀完美的儿子怎么能栽在情.爱上?有一个会让萧弘失了理智,牵动情绪,甚至将来影响决策之人,帝王真的很不放心。
然而在萧弘死不松口之下,他又怎能再三逼迫,非得将那人刨根出来?
若是那样,他们父子那份亲密无间的情分怕是得跟着消磨殆尽。
皇家的亲情实在太珍贵,天乾帝无法想象若是萧弘因此与他生分,乖顺的外表下藏着的不是孺慕亲昵之心,而是满腹翻滚的怨怼,猜忌算计起来……
天乾帝想到这里,不禁定了定神,再看头磕着地面,跪得一动不动的萧弘,深深叹了口气,伸出手去:“你既然不说,朕也不勉强你。起来吧,地上凉,还有伤口,就别再让朕担心了。”
萧弘闻言抬起头,目光怔然而感激:“谢父皇体谅。”他握住帝王的手顺势站起来。
然而天乾帝没有放开,只是握得更紧,殷切嘱咐道:“弘儿,你要记得自己的身份,这大齐的江山,朕是想要安安心心地交到你手上,切莫让朕失望啊!”
帝王的手已经没有儿子的大了,萧弘握在手里,心里百感交集,他重重地点头:“儿子发誓所做的一切都对得起江山社稷,也不会受任何情愫影响而懈怠,紧跟随您的脚步。只是……”
他看着帝王,另一只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上,眼里带着恳求,“可总有一份坚持,想要让我再挣扎一次,或许得不到结果,可还没到死心的时候,就怎么也无法释然。所以……爹,孩儿求您别赐婚,请再给我点时间,让我自己想明白,好不好?”
“你自请北上是不是也因于此?”天乾帝问。
“是,也不是。”萧弘这次回答地干脆,“我得承担作为太子应尽的责任,可也想借此机会逃避不想要的婚事。父皇,我想心无旁骛专心兵事,等回来的时候,我应该能给您一个答复了,届时再请您圣裁。”
萧弘拒绝了黄公公的搀扶,走出清正殿。
膝上的伤口因为跪拜又泛着疼痛。
可是萧弘没顾上它,他走到阳光下,沐浴着光的温暖。
虽然最终的结果是帝王拗不过他,同意了暂缓婚事。
然而其中过程,却让他分外不安。
他的那点私情,什么都交代了,天乾帝唯独不知道那人是谁。
差一点,就差一点,一旦他没忍住……
他回到王府,坐在书房里,面前摊着从吏部拿来的将领履历,其中有几个已经被画了红圈,约莫着便是这次一同北上的。
可是他没有心思看这些,想想贺惜朝想要放弃的时候,是他又去争取过来,他就觉得自己真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
他双手揉搓着脸,整个人烦躁不安。
突然,门口传来小墩子的声音。
“惜朝少爷,殿下正在里面。”
萧弘顶着揉成鸡窝的脑袋一愣,转头看了看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贺惜朝放课回来了。
门被推开来,昏暗的灯火,让贺惜朝的眉头顿时一皱:“这么暗,你在做什么?”
小墩子将书房四周都给点亮,贺惜朝这才看清萧弘面前摊开的册子,忍不住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殿下,少爷,是不是该用晚膳了?”小墩子问。
贺惜朝点了点头:“嗯,去吧。”
小墩子一走,贺惜朝顺手关上了书房的门,转到萧弘的面前,倚在桌子上,定定地看着他。
“惜朝……”
贺惜朝抬起手,揪了揪被萧弘搓出发髻的一撮翘头发,看着这满脸的呆滞模样,忍不住笑了。
“被皇上诈出来了?”
萧弘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他问:“你怎么知道?”
“无缘无故的拒婚,不是另有所爱还能有什么事?太善解人意便带着私心了。”贺惜朝将萧弘的那撮头发绕到了他的耳后,侧头歪了歪,“还是让人梳一下吧,这个模样太傻了。”
萧弘忽然起身,一把抱住贺惜朝:“惜朝,我害怕,父皇不会伤害我,却一定会伤害你。”
“嗯,自古君王昏庸便是红颜祸水的锅,哦,我是蓝颜祸水。”
这个时候贺惜朝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萧弘正要说话,却听到贺惜朝问:“你们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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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没人照顾小祖宗,更新不太稳,过了就好了。
来得及,还是凌晨更新,不好意思,请大家体谅,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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