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将府里的下人使唤地团团转,最后还是派人去了公主府,将贺灵珊请回来帮忙,这才能喘口气。
贺灵珊惊叹道:“祖父这是彻底不管二房了吗?此等阵势,就是明年大公主下嫁,怕也不会再有了吧?”
光是席面就近两百桌,能铺开地儿都摆上了,自家厨子加上三个酒楼来准备,还有各处的摆件,都是压箱底儿的好东西,凡是需要见人的,都是银子铺着,贺灵珊粗粗一算,没个三万两根本办不下来。
大夫人扭了扭脖子,招呼一个小丫鬟过来按按肩膀,喝杯茶缓了口气儿说:“你祖父说了,银子不是事儿,办得体面就成。”
“惜朝真厉害,想想当初刚进府那会儿,谁把他当一回事,不到十年光景,这府里上下几乎都是他说了算。”
大夫人感慨一声道:“可不是,你早些休息,明日还得让你替娘分担,这回老夫人是指望不上了。”
大夫人虽然表示着遗憾,可神情之中却是分外愉快。
老天爷没让她直接吊死,就意味着她总能等到她们倒霉的一天。
风水轮流转,如今的二房像极了丈夫离世后她被一而再再而三打压的时候。
第二日,狮子巷车水马龙,堵了足足一条街。
选的正是休沐的日子,半个京城的权贵都来了,饶是魏国公府大的占了一条街,地儿也有些站不下。
贺惜朝依旧随着魏国公招待男宾,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这次,就如在琼林宴上说的那样,不少魏国公交好的公侯伯爷都带着家里的子孙一起来。
这些纨绔说来在梅花会上还见了不,如今一个个人模人样,强颜欢笑地给贺惜朝见礼,估摸着是在家里被敲打过了,看起来安分的很。
“状元郎,这小子你随便使唤,捧着笔,磨个墨,能动的都让他干,长了这么大,书都没看几本,给他沾点才气啊!”
“可不是,这遛狗撵鸡哪样不好哪样精通,让读个书,就跟村边二愣子一样蠢,贺家二郎,听说宋家那个考中秀才了都是你的功劳,可得给老夫这个面子,帮着肚里添点墨水。”
“这事儿是挺为难你的,不过老贺都答应了,得帮这个忙呀!”
……
贺惜朝是第一次听说,不禁望向魏国公,后者抬头看天,一副我不知道,我从没答应过,都是这群老家伙瞎编的无辜模样。
贺惜朝的事情已经够忙了,没想到这老头还给自己找麻烦。一眼瞟过去,这一个个虽然在自家老爷子面前收了那吊儿郎当的德行,可骨子里的放荡不羁还是被他一眼看穿。纨绔子弟,贺惜朝向来不爱搭理,如今全被魏国公搂到手上,他不禁心下呵呵。
心说真是蹬鼻子上脸,惯着他!
魏国公是知道贺惜朝的性子,从来不怕得罪人,也不怕丢面子。真不管不顾起来,下不来台的还是他。
于是清了清嗓子说:“也是老宋说漏了嘴,你不是一直指点着宋彦吗,如今考了秀才,这才纷纷眼红着求到老夫这里,多年的情分,总不能不答应吧?”
若是旁的子孙,还用的着解释?
可面对贺惜朝,魏国公总是底气不足,表情上虽然一副懒得解释,不过看在你今日大好日子上,就多说几句的屈尊降贵模样,但眼里还是流出了一丝讨好的气息。
千万要给他这个面子!
贺惜朝都气笑了,想了想说:“既然是各位长辈信任惜朝,惜朝便勉力一试,不过……”
“没事,要怎么着,你说了算,这小子敢有一丝不满,老夫打断他的腿!”虞山侯瞪了自家孙子一眼道。
“不用看在咱们的面子上对他宽容。”
“对,状元郎,都听你的。”
……
这么积极?
贺惜朝虽然不了解这帮纨绔,不过打眼过去凭着印象几乎都是家中嫡长或受重视的孙子。
他心下一动,眉梢微扬,瞬间明白了。
这哪儿是来跟着做学问呢,明明来投诚的。
如今的萧弘,果然让人趋之若鹜。
这都是人精,萧弘不收任何无缘无故的礼和门人,这就把主意打到他这里来了,而且聪明的以一群不经事的纨绔来显诚意。
可以啊,区区一群二世祖,给他他就收了呗。
贺惜朝想到这里便笑道:“这话我可就当真了,不过事先说好,在我手下吃苦受累是基本要求,说不定还得舟车劳顿上山下乡,市井田间到处跑,这风吹日晒的,很累人的。若是办不到,就别来了。”
“没事儿,他学问不行,这身手还不错,在老夫棍棒底下跑地最快。”
此位爵爷毫不犹疑,张口就应,他孙子立刻跟着翻了一个白眼。
“这么说来,我家小子也没问题啊,想揍都逮不住他。”
“哈哈,原来你家也这样啊?”
贺惜朝听了微微一笑,“那真是太好了,请等我消息吧,容我安顿好,就会通知几位过来报道。”
那笑容温和的很,可无端让几个纨绔脑后生凉。
这之后,在宫外的三位皇子带着宫里的小皇子们纷纷到了。
萧弘大步当先,看见贺惜朝便笑眯眯地走过来,“惜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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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铭也是一个倒霉孩子,23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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