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啊,太子殿下

利益至上(1 / 2)

今日宴席上,众人再一次体会到帝王对大皇子的无限宠爱, 那是真宽容。

而且因着萧弘的任性, 天乾帝还特意安抚了贺惜朝,虽没赐婚, 可赏赐却意外的丰厚, 远远多于历届状元,显然他不希望贺惜朝对萧弘的忠心有任何的影响。

贺惜朝的才学和能力有目共睹, 三元及第的出身,只要做出点成绩, 必然青云直上, 官入内阁。

这样年轻有才能的臣子,他是要好好栽培, 将来留给新帝的。

可就是因为贺惜朝身上太过明显的英王府烙印, 若是他成为了朝堂上举足轻重的大臣,这新帝毫无疑问只能是英王。

天乾帝虽然没册封太子,然而这倾向已经说明了一切。

魏国公今日喝了不少酒,他那片儿皆是勋贵之家, 本来大家都一样不以真才实学, 靠祖宗蒙阴,结果倒好, 贺家先脱离了大大部队。

而且贺惜朝眼光毒辣, 乃是英王面前第一人, 有这样的孙子, 谁不羡慕魏国公?

“你当年没将他们母子赶出去, 真是走了最对的一步棋。”不知道是谁起了个这样的头,引起了诸多附和。

“看来,老夫也得去找找有没有在外流落的孙子,赶紧带回来。”有人玩笑道。

魏国公听了,忍不住嗤笑,“这天底下独一无二的落在我贺家,你们就是去找个七个八个也比不上,到时候真找回来,安分守己也就罢了,要是闹着分家产,那就没得安宁了。”

“这话说的实在。”梁国公对贺惜朝是真欣赏,如今因着亲事不成还带着一丝愧疚,帮腔道,“与其酸溜溜羡慕,不如回去好好教导教导子孙,说不定还能培养个出息的。对了老贺,这堂堂状元,办不办酒席?”

魏国公道:“自然要办,而且大办,到时候给你们发帖,都来吃酒。”

“那我们可就等着了。”梁国公抬起酒给跟他碰了一下,“说来咱们的贺状元真是够意思,那事儿不成之后,他还是往常一样指点我家臭小子,托福如今已经是个秀才了,将来是不指望上金銮殿,不过有个举人功名做官都便宜。”

梁国公此言一出,顿时引来不满,“好你个老宋,就属你鸡贼。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都没听你说过。”

梁国公嘿嘿一笑,“这做人呢,就要眼疾手快,贺惜朝中解元的那天,我就带着他去沾沾才气,这一来二去,不就是熟了嘛。还别说,他的本事真是厉害,听我家那小子说,讲得特别明白,比书院的夫子强多了。”

魏国公就听梁国公给贺惜朝扯大旗,心里忍不住喷笑。

“那老贺,说定了呀,那天我家里的几个皮猴我也得带过来,跟你家惜朝说说,也教导教导呗?”

“还有我家的,不指望中举,考个秀才就足够了!”

“你这要求也太高了吧,我是没想着功名,能读进书,安安分分别老是惹是生非就心满意足喽!”

“来来来,老贺,喝酒喝酒,咱们哥儿几个敬你一杯。”

“对对对,你教导有方,咱们也要取取经呀,说说呗,这样孙子怎么样的?嫉妒死咱们了……”

……

梁国公就看魏国公这你一顶高帽,我一顶高帽戴上去,几杯酒下肚满面红光,不禁摇头失笑。

他随意地往席上一扫,倒是见到了新出炉没多久的户部尚书正往这边看过来。

李家是贺惜朝的外家,按理也该与有荣焉,可惜的是,没什么来往。

琼林宴一结束,与贺惜朝依依惜别之中的萧弘就被天乾帝顺手给拎走了。

贺惜朝看着垂头丧气跟着御撵离去的萧弘,不禁宛然一笑,与身旁的同科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出西苑。

不过在门口他没看到魏国公,便有些疑惑。

他稍等了片刻,正打算进去找人的时候,就见魏国公的身影出来了,身后却跟着李尚书。

贺惜朝微微皱眉,不知道这两人是恰好的前后脚,还是说完了话结伴而出。

李尚书跟魏国公在门口拱手道别后,魏国公便走向了贺惜朝,他的脚步有些不太稳当,贺惜朝不免往前走了几步搀扶住了他,忍不住道:“祖父,高兴也别喝多啊,伤身知不知道?”

“老夫心里有数。”

“是是是,走路都是打拐的,还知道怎么回府吗?”

贺惜朝一边扶着他站稳,一边数落着,抬头不经意间见到李尚书还站在原地,正看着他们。

灯火昏暗,贺惜朝看不清那人的表情,不过他并不在意,只想将身边这个老小孩赶紧带回马车里。

他将魏国公搀到马车边,贺祥立刻跑过来,将魏国公送上马车。

上了车之后,贺惜朝总算能松一口气了。

斜靠在软垫上的魏国公瞧见他,乐呵呵地招了招手说:“惜朝,你来。”

贺惜朝于是坐过去,就见魏国公握住了他的手,轻轻地拍了拍道:“今日祖父真高兴,特别有面子!听着这些老小儿明里暗里的酸话,我一眼就看出他们是在妒忌!太痛快了,扬眉吐气你知道吗?”

“看出来了,都给您敬酒呢,是不是来取经了?”

“我孙儿就是聪明。”魏国公难得表扬了他一回,却又叹息道,“不过可惜啊,都是你自己争气,祖父都没帮你什么。”

这大晚上出太阳啊!贺惜朝惊奇地发现这老头儿今天特别实诚,尽说好话。

贺惜朝照单全收,“您知道就好,那大办一场呗。”

“办!”魏国公一拍大腿,意气风发地说,“这全京城数得上号的,老夫都要请过来,如今咱们贺家可是不一样了……”魏国公说着说着就哈哈大笑起来。

这笑声里充满了肆意畅快,就如他所说的扬眉吐气,仿佛将憋屈都释放一空,贺惜朝进府九年从来没听到过。

贺家是靠着裙带关系上位的,当初贺惜朝来京没多久就看出来了,今日魏国公还能腆个兵部尚书的位置,是天乾帝看在逝去的皇后跟萧弘的面上,给国丈留存的体面。

整个国公府若是再没有争气的子弟出头,没落是迟早的事。

虽然没人在跟前议论,可魏国公心知肚明,他做好给贺明睿蒙阴的准备,沿着勋爵之家的老路前行。

可是当贺惜朝高中状元的时候,还是激动地难以自持,这意味从今往后贺家能够走向另一条道路。

贺惜朝其实有心问一问李尚书跟魏国公说了什么,不过后者年纪大了,喝多了酒,说了几句话,在摇晃的马车里便昏沉欲睡,闭上眼睛歇息。

贺惜朝想了想,还是作罢。

第二日,办了家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