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律师扶了扶眼镜,修长的手指沾着绵软的细毛,“有什么事吗?”
方语寒一踮脚,看见他身后桌子上的一堆工具,眼睛一亮:“我就知道你在玩羊毛毡,快,教我一下,救急。”
杨律师:“请注意用词,制作羊毛毡。”
“好好好,制作。”方语寒挤进来,把小笼子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教我做一个笼子这么高的,像我这么可爱的,我有照片。”
方语寒掏出手机,调出照片,“就照着这个做,杨律师,我的婚姻大事就靠你了。”
“像你这么自恋的人不多了。”杨律师把沙发上的一排毛绒玩意儿收起,精英气质表露无疑,“按小时收费。”
杨律师公私分明,凡是朋友,法律咨询可以不要钱,教羊毛毡一定要钱,不能亵渎。
方语寒:“……行。”
但他实在不是一个合格的学生,手里拿着戳针,把羊毛揉成硬石头,形状还没出来。
初学就捏高难度的小人物,杨律师顿时有些后悔接单。
方语寒盘腿坐在茶几边的地毯上,低头认真的按着指导戳戳戳,失败了八次之后,终于弄出一个球。
杨律师叹了口气,点了两人份的外卖。
……
四个小时后,方语寒颤抖着拍了一张自己拿着戳针的右手,本来想发给秦詹博同情分,又担心自己最后做不出来没面子,手指一滑,发给路立轩,“手要残了。”
路立轩秒回:“方贵妃绣花呢?”
“滚。”
六小时之后,方语寒拿着来之不易的Q版小人,感动地把它装进笼子里。
表情到位,动作一毫不差,憨态可掬,细看还有隐隐约约的梨涡……当然,这些不可能是方语寒的手笔。杨律师拍了六小时的桌子,把手心都拍红了,方语寒才弄出个大致人性轮廓,最后实在忍不了自己上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