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男怨女集

沉水困池鱼(1 / 2)

陆沉水捻起查看,问道:“你怎么把它弄死了?”

池仲语也很疑惑,“我没弄死它啊,你种的蛊我怎么轻易弄得死?”

“那它怎么死了?”陆沉水道,又操作自己身体内的蛊毒渗出体外,虽没死,但看样子也是奄奄一息了。

“你这个状态也不好啊,是不是它们本来就要死了?”池仲语道。

“这两个蛊虫气息相连心意相通,你那个死了我这个肯定也活不了多久。”陆沉水把要死了的蛊扔出窗外,没好气道。

原来是连心蛊,池仲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难怪当时他们在水边烤兔子鱼的时候他心情突然那么烦躁,原来是这蛊把沉水的心绪传给他了,之后他就再没有过类似的感觉,说不定那个时候这蛊就已经死了。

只是这蛊虫怎么好端端地就死了?难道在山上发生了什么他没察觉的事?池仲语一面咀嚼饭菜一面细想,突然想起寒月刃,想起那枚印章,想起那个人说的话……

仿佛残缺的书角终于被寻回,尘封的书卷拼凑出完整的故事,在那个漆□□仄的小屋里,父亲的所做所言清晰地浮现在他眼前……

陆沉水见池仲语手突然颤了下,筷箸滚落在地,她抬眼瞧他,池仲语却猛地低下头,闻得他呼吸重了,又缓下来,片刻后他俯身拾起筷子,搁在桌上。

陆沉水以为是蛊虫之事,因道:“那个我也没太稀罕,死便死了,你赔我点银子就是。”

池仲语怔了怔,从怀里摸出一包银子放桌上,慢慢推给她,“你看够吗?”

陆沉水拿起掂了掂,笑道:“池中鱼,你的银子可真好赚。”

池仲语笑了笑:“我可不是沉水,沉水欠人钱,总是一拖二赖的,最后还的还不够数,沉水,你很爱钱吗?”

陆沉水想了想,她是对钱挺执着的,但是应该谈不上爱,她就是喜欢那种有钱的感觉,这么一说,其实还是爱钱,遂道:“是挺爱钱的。”

池仲语道:“那我如果有很多很多钱了,你跟我吗?”

陆沉水嗤笑一声,“你怎么老把我当个女人看?”她和师兄弟在一起,大家都把她当糙汉子,连师父也是,就这个池中鱼,明明比她不如,又比她小,还偏偏喜欢把她当女人对待,平日里又是避讳,又是小意温柔的,说什么喜欢她,现在还想娶她了?

陆沉水冲口道:“池中鱼,你是想女人了吗?”

池仲语倒不否认,只闷声不语。

陆沉水惯是个痞的,和师兄弟混在一起荤段子听得不少,道:“你是不是就馋我这种……唔……强悍女人的身子?”

此话一出,池仲语愣住,脸嘭地充血了,舌头打了结地辩解:“我……我是喜欢你强,可是,但是……不是馋你身子,不,当然也是馋你身子,不,不是馋你身子,是喜欢你才馋,也不是馋,就是……”憋了半晌,才想清楚原委,道:“不能用馋这个字眼,不合适。”

陆沉水笑得喷饭:“池中鱼,你可是太蠢了。”

池仲语别过脸,低声道:“是你太坏了。”

陆沉水毫不在意道:“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顿了顿,陆沉水道:“你不该把我当女人。”

池仲语眼神询问她,为何。

陆沉水望着海面,“你说的喜欢,我想我对落芙蓉或许有些。”

池仲语道:“我知道。”

“是吗?”

“不过你那不是喜欢。”池仲语嘴角带了丝无奈,“你只是想向她证明自己,卑微地感激她救了你的命,又欣赏她美艳罢了。”

“哟,你又把我看得这么清楚了?”陆沉水痞气道。

池仲语叹一声,不再言语。

二人吃了饭,要了两间房,各自回房修整。

池仲语回房好生梳洗了一番,儋州酷热,他开窗通风,见楼下街道上售卖的本地衣物,色彩鲜艳,袖短且薄,正适合此地气候,当下有些意动,下楼去买了两身,回房自己穿了,准备给陆沉水送去一套。

陆沉水一直着黑色女子劲装,箭袖窄靴,干净利落,也不知她穿不穿这个。

池仲语敲了门,陆沉水正洗了澡起来在裹胸,听得池仲语敲门,没理,直到裹完了才开门,见池仲语抱着套衣服,问道:“怎么?”

池仲语把衣服递给她,“这个棉衣轻透,穿着凉爽些。”

陆沉水觉得有些花,也没说什么,接了就当着池仲语的面套上了,池仲语连忙替她把门掩上。

关了门才意识到把自己关里面了,扭头探看陆沉水,见她面无表情,他也就老老实实地没说话,背过身等她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