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里面的材料照片倒出来,宋思年垂眼安静地看着。
素来不怎么正经的青年此时难得没什么表情地沉默站着,眼睫在瓷白的下眼睑处压下一片淡淡的阴翳。
明明五官只算是清秀,此时看着却有种别样的美感。
孙得星看得失了神。
几秒后他才恍然回过理智,连忙将目光移开,同时对认真看资料的宋思年说:“宋先生,其实有个事情…………”说到一半,孙得星纠结地挠了挠后脑勺,“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听见孙得星欲言又止的意思,宋思年从资料上抬了眼——
“怎么?有什么事情你直说就是了,干嘛扭扭捏捏得跟个小媳妇似的?”
“我不是……”
不知道是被这话憋得还是恼得,孙得星脸颊都涨得有点发红。
宋思年原本只有分毫的玩笑心思顿时被勾起来大半,他把手里资料一收,抱臂往侧边门框上一靠,然后笑吟吟地睨着面前的人。
“啧,你脸皮儿还真薄。怎么,要跟我告白不成?”
孙得星:“………………”
只有老树知道宋思年此时那点恶劣心眼,不由长长地叹了口气,说:“主人,您就算是被谢顾问冷落得无聊,也不至于要欺负个小孩儿吧?人家才多大……之前听说他刚毕业没多久就分配去市局了,也就是说才二十出头,您年纪的零头都足够做他爸了啊。”
宋思年语气带笑,“这你就不懂了吧?就只有小孩儿、而且是某种类型的小孩儿,逗着玩才能给点有意思的反应——比如你看老奸商那刀枪不入的脸皮,跟他磨破嘴皮子都别想让他红脸——至于这小孙,上次他去墓地接我和谢忱那会儿,我就发现逗他挺有乐子的。”
老树:“……”
感情这是一早就被盯上了啊。
真惨。
而另一边,在宋思年打趣的目光里,孙得星面红耳赤了好半天,才放弃辩驳地直说:“……是我听我朋友提起来的,他大学毕业后刚好就分配在这个案子所在辖区的局里,资料还是他帮我收集的来着……哦我说偏了,他跟我说这案子非常诡异,劝我别参与。”
“好端端走街上突然脾破裂,没任何外伤或病症前兆,能不诡异吗?”宋思年闻言似笑非笑,“而且你可是市局信息侦查中队的,你们中队里面有一部分不就是专门跟诡异打交道的吗?你还怕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