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屏息凝视的众人皆是表情滞住。
连曾舜都呆呆地看向宋思年。
然而站在那儿的青年就像是突然对那只面具失去了兴趣,他松开抓着男人手腕的手,便自己扭头窝进了彩虹色的蛋形椅里。
“突然不喜欢了,所以不要了。”他合上眼睛埋进蛋形壳子里柔韧的真皮座椅中休憩,神色也一副懒洋洋的没精打采的模样,“……你自己留着吧。”
会场里如何哗然,宋思年已经没兴趣去管。他面无表情地窝在座椅里,只唇微抿着,似乎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老树忍不住问:“主人……您怎么突然不要了?您不想看看到底是不是您家宝——额,谢忱吗?”
“……”宋思年沉默了几秒,然后出声,“是他。”
老树:“——???”
过了好一会儿,老树才从自己先前的震惊里回过神:“主人您怎么知道的?无论从声音、阳气还是灵力气息来辨别——他看起来都完全和谢忱不相同啊!”
宋思年微睁开眼,瞳子里暗光流转,“……如果他不认识我,那你觉得焦家追随的人是有多好脾气,能这么容忍一个陌生人跟自己掰扯?”
老树:“嗯……也许他品格高尚、高人风度?”
宋思年:“高人风度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泥巴——像刚刚对我的行为的容忍,已经完全超出高人风度的范畴了。”
老树:“您也知道自己刚刚是在无理取闹吗?”
宋思年:“……”安静两秒之后,“我那是在试探。”
老树:“嗯,我并没有说主人您是在借机耍性子啊。”
宋思年:“…………你现在说了。”
老树乖巧地不再作声。
这样安静地过去了不知多久之后,老树突然问:“不过为什么感觉您的情绪还是不很高呢?”
宋思年难得不言不笑的,过了片刻他才懒散地撩起眼帘,瞥向二百七十度环绕遮挡、只露着九十度的透明护罩的蛋形椅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