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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溪和宋为已经消失不见了,春归才转身进门,伸手摸了摸自己那少了一截的辫子,心里骂了一句穆宴溪王八蛋。阿婆看她那个样子,笑了笑不做声。
过了半晌看她还在发呆,才催促她:“你快去收拾一下,一会儿青烟要回门的。”
春归这才想起来,跳起来准备换衣裳,却见一个身着藏青色衣裤的人推开门走进来,那人春归见过,是清远的护卫。
她蹙了眉看他,只见他从腰间解下一个布袋子,放到柜台上:“公主前两日拿出来的,说走这日交给你,愿你此生觅得良人,这些算你的嫁妆。”
春归狐疑的打开布袋子,沉甸甸二十个金元宝。心道你们京城权势倒是有意思,总喜欢在临别之时赠人金元宝。忍不住被气的笑出了声。
把那布袋子推给护卫:“劳烦把这个带回给你们公主,她与穆将军之间的事,与我无关。我与穆将军之间的事,与她无关。她没必要给我一袋银子。何况,我不缺银子。”
护卫似是有些意外,思忖着该不该把金元宝带走。
春归叹了口气,又将布袋子向他推了推:“带走吧!我与你们公主已经两不相欠,没必要再牵扯出一袋银子。”
护卫愣了一下,怎么就两不相欠了?公主来了之后可没少欺负你。但他也不想追究,把布袋子绑到腰上,朝春归拱拱手:“后会有期。”
“您可别来了。无盐镇小地方,容不下公主这尊大佛。”说完朝他拱拱手,送他出门。转身与阿婆一起进小厨房忙活,到了傍晚,青烟和张士舟来了。
张士舟笑嘻嘻的把春归拉到一旁,递给春归一封信:“喏,大将军让我交给你的。”
“他怎么不自己给我?”
“你话都跟他说到那份上了,他敢亲自给你吗?”张士舟今儿因为大婚没参与排兵,自然不知晓上午发生的事儿。
他敢剪我辫子捏我脸,还不敢给我送信了?春归有些想不懂穆宴溪,那天在街上,两人闹成了那样,他今儿竟然跟没事人一样跳下马来找她,她说的话他是一点没听进去。看着还有一些踌躇满志的意思。他是真不知以后等着他的是什么还是知道了准备得过且过呢?
“你怎么不看?”张士舟脖子伸在那,好几次想偷着打开瞧瞧愣是不敢。这会儿得着机会了,想光明正大看看,她怎么还揣怀里了?
“你走开!”春归斥了他一声,再讨厌我叫青烟了啊!
“看看怎么了…”
“青烟!青烟!”春归赶不走张士舟,就扯着脖子喊青烟,青烟正在小厨里跟阿婆说话,听见喊声连忙跑了出来:“这是怎么了?”
“张士舟欺负我!”春归的嫩手指向张士舟,嘟着嘴闹起了脾气,张士舟哭笑不得看着青烟:“我冤枉。”
“你冤枉什么你冤枉!”青烟瞪了一眼张士舟:“不许欺负春归!”转身又进小厨了。
春归咯咯笑出了声,朝张士舟伸了伸舌头跑了。
薛郎中耳朵立着听他们胡闹,心道这些孩子倒是有趣,前些日子还闹得急头白脸生不如死,这会儿倒是笑开了花。这样想着也跟着笑出了声。
作者有话要说:苦了好些章,发点零碎的糖..大将军知道自己要什么,并且很坚定了。
然而情路坎坷~这一生不知要经历多少离别..
好在结局是he。哈哈哈哈
宝贝们~快去收藏我的《春休》和《你说人生艳丽,我没有异议》啊!
第67章 无盐镇惊情(一)
是到了夜里万籁俱寂之时, 春归才趴在床上掏出了那封信。眼下穆宴溪是精进了, 还晓得给自己留一封信。又想起白日里, 他粗糙的指腹掐在自己脸上, 还有他凑到她耳边轻声说的那一句等我。
春归把头埋进被子,差点憋死自己。到了这会儿,前些天的痛全都不见了, 竟然还有些相信穆宴溪, 他说要她等他, 是真话吗?隐隐期待起来。过了许久才想起那封信,拆开来看,看了几句便红着脸气呼呼把信摔到床上:“登徒子!泼皮!无赖!”
那个媒婆如何说的:“哪个心跳的这样砰砰响?”春归捂着自己的心口,是自己心跳的这样砰砰响啊!
又过了一会儿, 忍不住把信拿来看完。边看心中边想, 这说的是什么话,不臊吗?先是对她说“还未开拔, 就已想你念你担忧你”, 又说“那日你说那样狠的话, 我却恨不能把你揽进怀中”, 还说“你要我别回来, 说你对我无情,就是嘴硬。别不承认,那晚屋顶对望,就是定情”,呸!谁跟你定情!最后还威胁她:“要你等我, 你就必须等着我,如若跟他人眉来眼去,看我回来不好好惩治你!”堂堂大将军,看着威武挺拔,写起信来竟这样肉麻,表里不一!口蜜腹剑!王八蛋!把所有能想到的骂人的词汇都在心中骂了一遍,而后红着脸平躺在床上,又想起他那句温柔笃定的“等我”。
眼下他走了,前段日子那些兵荒马乱全跟着走了,才能静下心来想与他之间发生的事,想起那个夜里,他把她拉进怀中,她听到他心口的跳动声,比此刻的自己还要响。
怎会不等你?毕竟心里念的都是你。
春归满脑子都是宴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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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远是在归朝途中第二日清早醒来的,她睁开眼,看到自己似是在一顶摇晃的轿中,轻声问一旁伺候的丫头:“这是在哪儿?”
丫头一听连忙上前:“公主您醒啦?咱们在归朝途中了。”
“?归朝?”清远坐了起来:“到了归朝的日子了?”
“是呢公主,咱们前日出发的。”丫头不知公主这是怎么了,回她话也是小心翼翼。
清远愣了愣神:“我睡了多久?”
“公主您睡了两日多…兴许是前些日子睡得少,这一觉算是睡好了,竟是连翻身都没有...”丫头还未说完,清远就冲外头喊了一句:“停!”
宴溪听到清远的声音,与宋为对视了一眼:“醒了。”
宋为点了点头。
二人下了马,立在马前等清远。她果然下了轿,这会儿刚睡醒,头发蓬乱,眼角还有眼屎,从前的气质全然不见,多了几分烟火气,看着倒像个人了。
她怒气冲冲到他二人前,瞪着穆宴溪:“谁给你的胆子给本公主下毒!”
“?”宴溪被问的一愣:“欲加之罪何患无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