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院,赏风听雨,一张四方桌,三个人围着坐下,各式菜色已经源源不断的摆了上来。霍然清主动招待衣既明:“来尝尝,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我就做主先让人……”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主随客便,让客人点单。”霍楼要是想,总能挑出他爸的错。
霍然清不轻不重的把话说完:“……我就让人把所有的菜都点了一遍,你可以挑你喜欢的吃。”
有钱人,就是这么无所畏惧。
“不用担心浪费,我们吃剩下的,没有动过的菜,我会让秘书打包送给街上流浪的乞丐;我们动过的,助理则会先让酒店帮忙过水,去油去盐,再喂给流浪动物。”霍然清不愧是能做到巨富的人,真要是想宾主尽欢,他总能做的面面俱到。
如果不是衣既明之前无意中看到了霍然清是怎么和霍楼发微信的,他真就要信了这就是对方的性格。
衣既明决定多观察一下霍然清,这是一个很难得的机会。不是谁都可以近距离和霍然清这种已是成功多年、又涵养极好的商业大佬同坐一桌的。有一些气质,霍然清甚至都不需要刻意的去凹,他便已浑然天成。这是他所处的生活环境,日积月累、潜移默化出来的东西,衣既明想要演好这类的角色,就只能通过模仿。
等霍然清和衣既明说完,他就忍不住对儿子嘴贱了。说实话,他这人就是挺幼稚的,吸引儿子注意的方式就是让儿子生气。
“霍大少,没想到你的老父亲我还有这一招吧?”
霍楼果然更生气了,这小暴脾气,在他爸面前不点都能炸。他也确实没想到还可以这么操作,又气他爸,又气自己。这个糟老头子,故意寒碜他的吧,真是坏得很!
“见笑了。”霍然清对衣既明道,“我们这种家庭,总会有一些复杂的父子关系。”
不不不,衣既明在心里道,我觉得这和你们的家庭没关系,主要还是你这种育儿方式,就是人为的非要让自己的人生过的艰难一点。
但除此之外,这一顿饭吃的还算顺心。
霍然清真就只是和衣既明吃了一顿饭,既没有说重话,也没有摆架子,让霍楼白白担心了一场。
吃完了,霍然清就离开了,他提前来,是因为他还有其他事情,只能改变了和儿子约定的见面时间。走之前,霍然清还不忘招呼衣既明:“过年的时候,有空一定要来家里坐呀,没外人,就我和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不争气的儿子.霍,这回不气了,因为他终于听出来他爸是在帮他了,他紧张的等着衣既明的回答。
“如果有空,我一定。”衣既明答应了下来。
霍然清中途,还去而复返了一下,等和衣既明合过影后,这才算真正的离开了。
这位大佬看上去人模人样的,却不想一转头,就发起了微信。
先是和儿子说:【爸爸帮你约到了你男神春节的档期,厉不厉害?真不是我说你,可长点心吧,儿子。追人这种事情不能怂。你再这么不知进取,我就要恭喜你会拥有一个一辈子的好朋友了。】
霍楼:【……我真是谢谢你了。】
霍然清开开心心的回了一句:【不客气,应该的。】
霍楼差点暴走。
然后霍然清就给前妻发了信息,搭配的图便是那张和衣既明的合影:【今天认识了一个有趣的小朋友。】
语气客气,礼貌周到,但言下之意却已经十分赤裸。
奥莉薇夫人差点气的直接从南半球杀回来。
嗯,没错了,这就是霍爸爸这次的目的。和前妻的比赛,他终于赢了一回!
奥莉薇夫人的理智,让她最终并没有那么做。但衣既明还是在那不久之后,收到了一个硕大的快递。
看着里面各色的礼物,衣既明已经找不到形容词了。
作者有话要说:霍爸爸:我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爸爸!我儿子可喜欢可喜欢我了!
第33章 咸鱼再三十三次翻身:
片场里,霍楼所扮演的沈先生, 正在一处以深红、深蓝为主基调的房间里, 小心翼翼的翻找, 这里不是沈家旧宅,而是一处小公馆。
是衣既明所扮演的沈先生, 不为人知的私宅。
这公馆的外表看上去年久失修,内部乍一看也是一片颓唐,但仔细观察却会发现宅子里明显是有人活动过的痕迹。还不是很早之前, 就在近期。
霍楼戴着白手套的手指划过壁炉, 什么尘土都没有留下, 只有地板咿咿呀呀的声音。他是来这里线索的,但除了知道最近有人出入过这里, 就再没有更多的情报。
衣既明脚下无声的出现在了霍楼的身后, 端着金边咖啡杯, 悠闲的坐到了洋沙发上:“找到什么了吗?”
霍楼也没有惊讶, 继续旁若无人的进行着检查,对衣既明道:“你一定是个很会藏东西的人。”
“你就这么肯定, 是我藏起了密码信?”衣既明反问。
“我不是觉得, 而是可以肯定, 就是你。”霍楼站被阳光洒满的窗帘下, 与阴影里的衣既明泾渭分明。那张密码信关乎着无数人的性命, 乃至未来的整个战局。
一枝艳丽之花,荼蘼而开。
衣既明褪下了伪装,眼神里藏着危险诡谲, 他嗤笑一声:“既然你那么厉害,就去找一找好了。但我打赌,你找不到。”
“沈太太到底是谁的人?”霍楼趁机问。
“我怎么知道?”衣既明放下咖啡杯,留声机突然响了起来,放的是一首小众的古典纯音乐,“你已经看到了,她根本不听我的。我怎么控制她,为我所用这么多年?”
“不,你可以!”
“咔!”
负责道具的工作人员赶忙上前,开始重新布置场地。衣既明脱下黑色外套,露出了里面绸缎的白色衬衣,重新坐回了沙发上。这一次。他不再是阴影中的黑暗生物,他站到了窗帘的花瓶下,抚摸着一株已经枯萎的百合。眉眼柔和,满目情深。
霍楼再一次问衣既明:“你到底把密码信藏到了哪里?”
衣既明笑看着霍楼,不言不雅。当卧底就像是一座孤岛,永远不能指望拥有同伴。他必须坚持下去,他的任务马上就要完成了。
“你是怎么策反沈太的?不,这就是句废话。”霍楼道,“只要你想,怎么会有人不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