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他亲手写同人

分卷(80)(2 / 2)

霍修池快步走过去拉住他的胳膊,制止了他的动作: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搞成这样?

关澈目光闪躲,面露歉意:我以为你不会回来所以

霍修池叹了一口气,双手捏住他的脸:我不是问你怎么把家里搞成这样。你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憔悴,发生了什么?

关澈先是发了两秒的呆,随后眼神闪躲,以轻松的语气说:没事,就是压力太大了,稿子写不出来。

关澈。霍修池严肃起来,不要用这种拙劣的借口。你撒谎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想我现在上网也能搜得出来,我也想知道为什么蒋安他们没有给我报告,霍修池说着就要从兜里摸手机,不过你现在站在我面前,我希望是你亲口告诉我,网上的东西我不会全信。

果然,关澈按住了他的手背:你还是别看了,是我拜托他们不告诉你的,网上骂得很难听。

实验片被举报下架了。他埋下头,声音沮丧,越说越低。

下架?什么时候的事?霍修池太阳穴一跳,和你现在待在家里是不是有关系?

关澈点头:嗯。大概三四天前吧

从霍修池的视角来看,关澈的胸膛起伏有些明显,似乎正在调整自己说话的情绪。

过了半分钟,他无声地呼出一口气,继续说:这部片子我们明明标了20禁,被举报的理由是有宣扬暴力、抹黑|公务人员、部分场面过度血腥、对青少年造成不良影响还挺多罪名的。监管人员做了下架处理,但剧情画面是合规的,没有行政、法律处罚,也就是说,我们没有任何问题。但我的商业活动还是被取消了,即使我去争取了,说这不是我的问题

说到这里,他还是不免带上了鼻音和哭腔,眼泪开始在眼眶打转。

终于,在他情绪面临再度崩溃,被霍修池拉进怀里抱着的时候,眼泪掉了下来,隐进霍修池肩头的布料里。

我是想过可能有题材风险,但以前老港片也都这么演,人们也随时都在怀念当年电影事业的鼎盛与生命力,为什么到我这就不行了呢?

这是我人生第一次,感觉我的梦想与信仰,遭受了践踏。我这么多年坚持的,渴望的,是不被人期待的一堆废纸,就像一记打出去的网球,被人立马拍了回来。

关澈的思绪明显是混乱的,语无伦次地发泄着自己心中的痛苦。

如果这只是我一个人的片子,被下架了我重新改,重新来过就行了,都可以。但他们连济哥和霍导都不放过,他们什么也没做错,想拍出更好的作品,想留下更多的经验,这怎么了他们骂得好难听。

我也不想看到他们骂你。

霍修池轻柔地拍着他的背:不哭不哭,骂就骂吧。

我不!关澈执拗地使着性子。

好好好,不不不。他们这样确实很过分,很盲目,也很可怜。是没有眼睛,只随大流的蠕虫。我帮你骂他们!

关澈还是攥着他胳膊肘那一截的风衣布料说不:你不喜欢网络舆论,我不想你去。

反正说什么都是不。

他委屈,他全对。霍修池都依着。

这个发泄口一开,关澈的眼泪就没有停过,越哭越无力,最后是整个人的下巴耷拉在霍修池的肩膀上,哭不动了,只有吸鼻子的声音提醒着这人还在难过。

只需要站在关澈的角度想一下,霍修池就能明白他为什么难过。

他学了那么多年,本子写了一个又一个,国内外文献研究了一摞又一摞,对影视市场和未来潜力抱着无限的期待和热忱。

这种热忱近乎于理想主义。

甚至他连人群、受众和风险都研究过。

但人心的可变因素是最多的。

他读了这么多普适意义的文献,也抵不过一次群体的反规律行动。

简称离谱行为。

这个事件,就如同从小看着虹猫蓝兔长大的一代人,为人父母之后反手举报了这部动画片,理由是里面有爱情因素,有舔狗文学,怕自己的孩子看到,受到不良的影响。

他们把教育的焦虑和敏感转嫁到创作者身上,而没有这种觉悟:我认为有不利于青少年发展的内容,所以我会告诉孩子去看别的作品,而不是愤世嫉俗,让所有孩子都看不到这样的作品。

更何况这部作品标了年龄限制,看到片头警告的时候,你就应该管好你家孩子,管好你孩子的手机应用,因为这是青少年暂时无法理解的内容。

霍修池看过很多这样的例子,这些人疯狂出警主流作品的题材、某个细节,并以偏概全,恨不得全世界都开启青少年模式,或者被某紫色肌肉老头一个响指净化完。

并接近苦行僧似的压榨自己作为成年人的文艺需求、精神食粮。

但这些人转过头就在无人的深夜里,打开浏览器,搜索带浓厚颜色的内容,畸形、变态的欲|望催生无数灰色产业,导致更多无辜的女性,甚至孩童陷入无尽深渊。

虽然不是所有人都这样,也不是所有被举报的作品都是冤枉的。

但世界上就是有这种脑瘫,尤其是涉及到流量明星,一件小事就能引发群体狂欢。

学者有学者的执拗、傲慢与自信,关澈也是如此,且不论这种举报行为的正误,光是这样的举动,就击碎了他对世界的想象。

学术到市场、到受众必经的阵痛。

更别说他还是个很怕连累别人的人。

剧本是他写的。

一个是未来可期的青年导演,和自己一拍即合的知音、好兄弟。

一个是他崇拜了多年的老电影艺术家,还是男朋友的父亲,他连自己和霍导说话都要轻几分,怎么能容忍别人对他的诋毁。

再一个,是霍修池自己。他的爱人。

甚至还有胥莹、付梓沛这些和他走得近的人。

没人能从枪口下逃脱。

而他只是个年轻的,被公司推上流量舞台的小研究生而已。

还没有来得及学会如何处理舆论,就被舆论的浪潮淹没了。

即使是32岁的霍修池,遇到这种事情,也会气到彻夜睡不着。

最后,霍修池吻了他的额头,将他抱得更紧:放心吧,我在。

关澈下意识认为他要出手,又下意识想要张口拒绝。

但霍修池只是说:这件事情,终究还是需要去解决,躲起来哭、自暴自弃没有意义,关关,你可以找我求助,可以要求公司为你拼命公关,可以找别人为你发声,也可以自己出面去解决。前提是,你要想,要做。

作者有话要说:霍修池:我懂,小白眼狼又要拒绝我的帮助了,这次我要先发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