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萧放心下来,这几天神经绷得太紧,也许是因为想起了那些事情,所以才会那么的敏感。
一连几天都在忙,小程出院,她终于抽出时间去了他们的新家。她和倪潼在市区是有一套房子的,因为她怀孕,没有人陪着她,所以倪潼才将她送去了凌家老宅。
孩子已经出生,保姆早已经请好,自然是不用再凌家老宅去了。小程一见萧子萧就关切的问道:“子萧,你没事吧?”
萧子萧耸耸肩,摇着小小的摇篮,微笑着道:“我能有什么事,没事儿。”
小程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再问。她想说,不用她问她也会说。她不想说,即便是问出来了,也只会僵硬气氛罢了。
吃过午饭,倪潼下班回来,聊了没几句他就带着萧子萧去了书房。相对于倪潼的严肃,萧子萧要漫不经心很多。
“子萧,你告诉我,你在国外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情?”他开门见山,没有转弯抹角。其实他本想在第二天萧子萧醒了之后再问的,但是却没有想到萧子萧会半夜就出院。
而这几天他一直都在忙,也没有时间。所以,逮住这个机会,他自然是要问清楚的。
“你想多了。”萧子萧的语气淡漠,转过头,玩弄着一旁的杯子。暖色的灯光溢满了书房,她长长的睫毛下落下一片细微的阴影。微微的顿了顿,她又接着道:“倪潼,你一开始便选择旁观,你现在有什么资格来问我发生过什么?”
萧子萧的神色冷漠,眼眸中冰冷一片,硬生生的在两人之间竖起了无形的高墙。
她从未想过怨怼任何人,但是,也不希望自己的隐私被人给挖掘出来。她的过去,对他们来说只是过去,对她来说却是血淋淋的伤口。她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谈话不欢而散,从书房中出去的时候,萧子萧的脸色很不好。面对小程时笑得也有些勉强,没坐几分钟便告辞。
回到公寓中,给顾易辰打电话,没有人接。手指轻轻的抚过手机屏幕上那微笑着的苍白的脸,她忍不住的泪流满面。
她欠他太多太多,每每想到那毫无生气,插满透明管子的年轻的身体,她便忍不住的胆战心惊。
有时候她会想,如果不是回国后遇见了她,他是不是会逃过一次又一次的劫难,他会不会一如既往的平静的生活?
秦微的婚礼来得很快,她的身边没有朋友,却没有请萧子萧做伴娘。本身就是不幸福的婚姻,她希望她,离得远远的。
萧子萧在休息时看见她的时候,化妆师正在围她上妆,她非常的安静,很漂亮,却像是没有生命的芭比娃娃似的。
明明是结婚,气氛却是说不出的压抑,萧子萧在她的身旁坐下,看着镜子中精致的妆容下面色红润,美丽的面孔有些发愣。
“我曾说过要为他披上婚纱,到最后,却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秦微丝毫不避讳有外人在场,喃喃的说着。她没有掉眼泪,脸上甚至没有任何的表情。
萧子萧微微的有些恍惚,想象永远都是美好的,而现实却是残酷的。她曾在肆意飞扬的年纪中期待能为某个人穿上美丽的婚纱,可到了最后,却成了最可笑的笑话。
喉咙里无比的苦涩,她连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好在秦微很快扯开了话题,气氛才略微的轻松了一些。
莫玉榧长得很英俊,但却和顾易辰口中描绘的莫薛洋相差了很多,他像是长年没有见到阳光似的,给人一种阴沉的感觉。明明是喜庆的婚礼,他的眼睛中却带明显不符的阴鸷。萧子萧的第一感觉就是他的心机很深,深到她想象不出的地步。
莫家的生意这些年在莫玉榧的手中扩大了很多,宾客中不乏达官显贵,凌墨也出现在一干的宾客间。前不久还对凌氏抱着观望态度或是不闻不问的银行合作商此刻是卯足了劲的往凌墨的身边钻,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礼仪结束,新郎新娘开始敬酒,萧子萧本想将顾易辰空运过来的礼物交给莫玉榧,后来想想当众不太妥当,于是趁着莫玉榧上洗手间的时候叫住了他。
“莫先生,这是顾总给您的礼物。”她站在莫玉榧的面前,递出了一个小巧的盒子。盒子是密封着的,她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但是由顾易辰千里迢迢的寄过来的,肯定有特别的意义。
莫玉榧微微的挑了挑眉毛,接过萧子萧手中的盒子,淡淡的笑了笑,道:“请萧小姐替我向顾总道谢,劳烦他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