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混账,竟然把他当成了雅彤?
谢缚辞眉心突突跳,不知废了多大的劲才忍着没有把她掐醒。
姜沐璃闭着眼又在他怀里拱了半晌,直到掌心触碰了上去,这才愈发觉得不对劲。
雅彤姐姐身上是那种清新的香气,怎会有这种男人的冷梅香?并且这还是她入了梦都忘不了的味道。
掌心下的触感也是那样熟悉,意识到这点,她猛地睁开眼,下一刻便对上一张冷冰冰的俊美脸庞。
“醒了?”他冷声问。
姜沐璃眼睫颤了颤,对着他幽深的眸子,不由吞咽口水,嗯了一声。
谢缚辞这回倒没有给她甩脸色,只淡淡道:“喝了吧。”
她的视线落在那碗深褐色的避子汤上,这才彻底清醒了过来,随后毫不犹豫,接过那碗避子汤,仰脖饮下。
一碗避子汤饮尽,姜沐璃蹙眉,心里又有些好奇,为何这避子汤和雅彤为她准备的味道很像,都没有她先前在东宫喝的那么苦。
可刚刚浮起的念头,又很快被她压了下去。
不至于。
不至于。
他都说过她不配怀有他的子嗣。
谢缚辞坐在榻边,看她毫无迟疑地饮下这碗避子汤,抱臂冷眼嘲讽:“喝这么急做什么,是生怕有和孤的子嗣在后面追着你吗?”
姜沐璃搁下玉碗看他:“避子汤不是在东宫那时,殿下就特地吩咐我喝的吗?”
谢缚辞怔楞。
她继续道:“再者说,你我这样,为何还要有个不该有的孩子牵扯不清?”
“避子汤喝完了,若是没事的话,我要回清宁殿了。”
谢缚辞站起身往书案前行去,不再看她,道:“还有两个时辰天便亮了,这时候你回清宁殿不怕有人传到陛下那处,说你彻夜未归?”
他这句话的意思是,皇帝这样就会知道她和他私下的关系……
姜沐璃气愤地瞪他一眼,一把掀起榻上的软衾将自己全身盖拢,再蜷成虾状躺下。
望着她气咻咻却又无可奈何的背影,谢缚辞这才一扫方才的不悦,轻笑出声。
天亮了后,姜沐璃便从榻上起身,谢缚辞也没留她,派了个小太监避开众人耳目将她送回了清宁殿。
一夜未归,清宁殿的宫女见柔安公主清早穿戴整齐从殿外进入,惊诧不已,问道:“公主,您是什么时候出门的?”
“公主去哪儿还需要向你们报备吗?”宫女身后传来雅彤微冷的嗓音。
那名询问的宫女连忙低声说不敢。
雅彤走到姜沐璃跟前,又道:“公主卯时睡醒觉得不舒服,便出去透了透气,没料到这么快又回了。”
姜沐璃神色坦然,道:“行了,你们都下去吧,雅彤随我进屋来。”
宫女依声退了出去,将房门紧闭。
雅彤扶着姜沐璃落座,而后跪地请罚:“公主,奴婢昨日回芙蓉园看到公主被太子殿下带走,但为了公主的声名着想这才没有传出去,还同清宁殿的宫人说公主很早就休息了……公主若是要责罚,奴婢甘愿认罚。”
姜沐璃摇了摇头,淡笑着安抚她:“没事,你也是为了我着想,我又怎会怪罪你?”
雅彤缓缓抬头看她。
公主越是这样善良体贴,雅彤心里越是过意不去,她忽然不敢对上公主清澈的双眼,看了一眼后,忙低下头来。
默了片刻,姜沐璃还觉得腰肢和背脊都酸的厉害,昨晚因所处的地方跟以往不同,就算有披风垫着,她仍受了很大的折磨。
加之她又昏睡了许久,也不知身体被清洗干净了没有,想了想,她还是道:“雅彤姐姐,你帮我去备点热水,我想沐浴。”
雅彤应了下来。
半个时辰后净室内已备好了热水,水雾氤氲。
姜沐璃在雅彤的帮助下将身上的衣裳一尽褪去。
那雪白的后背甫一入目,冰肌玉骨的背脊布满了斑驳的红痕,以及腰腿间指痕,都实在触目惊心。
雅彤没控制住惊呼了一声,诧异问道:“公主,您昨夜是去了哪里?”
姜沐璃浑然不觉,问:“怎么了?”
雅彤怎么说也入宫多年,曾经在别的宫殿也伺候过嫔妃,后妃们身子娇气,欢好后都会在身上留下痕迹。
可是像柔安公主这样,会在背后落下这种红痕的,雅彤还是第一次见。
“您……您的后背像被摩擦狠了……”
她话音一落,等姜沐璃反应过来后,顿时觉得很是难堪。
方才她只想洗洗身上的疲惫,却忘了昨夜处于那样的环境,他又那样用力,到最后越来越深,实在是让她招架不住,过后浑身像被碾过一样,全然忘了后背会留下了痕迹。
净室内的水雾染得她脸颊通红,半晌,她支支吾吾道:“或,或许是摔着了……”
摔着能在后背留下擦痕?雅彤脑内一转,很快明白是从何而起,不由又觉得太子殿下实在孟浪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