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负手站在临窗前,精致的下巴微微抬起,神思幽沉看着外头明亮的弯月,不知在想些什么。
听到脚步声,太子缓缓低问:“她如何了?”
吴毓经过凌秀院一事已长了教训,方才送人出去后,也派了宫女去瞧瞧情况,如实答道:“回殿下,阿璃姑娘还在浴池内没有起身。”
听此,谢缚辞转过身来,不悦道:“冷水都泡多少个时辰了,她不起身,你不知道让宫女去拉她起来?”
吴毓一脸为难:“奴婢不是没用此方法啊,可那药着实将阿璃姑娘折磨的不轻,若是离开了冷水,奴婢担心她也实在受不住……”
话音才落,吴毓便见跟前身着蟒袍的男人大步流星往门外走去,心里头更是五味杂陈。
殿下或许自己都没发现,他总能轻而易举被阿璃牵动心绪。
谢缚辞踩着夜色回了延元殿。
推开浴房门便见浴池内,姜沐璃有气无力地伏在池边,手中握着一支金步摇,正要往自己的手背上扎。
他心口一滞,迅捷上前打掉她手中的金步摇,冷声道:“你疯了?”
金步摇忽然从手中脱离,姜沐璃锁骨处堆积着黏腻的发丝,整个人都湿漉漉的,粉颊泛红,缓缓抬起迷离的眼神看他。
谢缚辞见她这副模样,冷讽一声:“你觉得拿簪子扎自己的手就能寻死了?”
“不,不是寻死……”
姜沐璃含着水雾的眼眸幽幽落在他身上,字字清晰道:“我是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她怕,她若是不清醒一点,恐怕真的会熬不下去,衣不蔽体地跑去找他求欢。
前两次她没有意识就罢了,这回,她绝不会再给他机会羞辱她。
哪想,谢缚辞听了这话笑了起来,“你在为你的情郎守身?”
姜沐璃不解,“什么情郎?”
谢缚辞阴沉的视线定定看着她。
随后缓缓褪下衣袍,踏入浴池,姜沐璃见他这个举动,害怕地往里退缩,却不知已退到了浴池逼仄的角落。
男人高大的身躯挡在她面前,沾了水的丝绸中衣紧紧贴在他的身躯,勾勒出他精壮的身形,挺拔伟岸到活像一堵墙,压迫感和恐惧同时压抑到令她喘不过气。
他冰冷的指腹挑起她的下巴,冷声发问:“何嬷嬷说你早已非完璧之身,那个男人是谁,邵景?还是别的男人?”
他话语才落,姜沐璃顿受雷击般,湿润的眸怔的极圆,难以置信望着他。
谢缚辞却全然无视她失神的情绪,仍强势逼问:“你究竟有多少男人,是孤不知道的?”
这一句句逼问,引得姜沐璃泪水滑落,她紧咬红唇,不让自己从唇齿间溢出哭腔。
见她这般强忍的模样,谢缚辞哂笑:“苏嫣到底流落过勾栏院,生出来的女儿也这般随了她。”
“你说什么?”她哑着声问。
“你不知道?你娘当初流落到扬州,可是出了名的扬州瘦马。若非如此,又怎会勾得陛下魂牵梦绕?若非如此,你那支引得宴会所有男人魂不守舍的舞又是谁教你的?”
谢缚辞满意地看着她脸色大变,又笑道:“后来苏嫣被昌陵侯府接了回去,你外祖父老昌陵侯嫌弃你娘曾堕落风尘,不敢让她出门见人。这也才让陛下有了机会,日日夜夜去侯府与你娘私会,又将她悄悄带到后宫,夜夜笙歌。”
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红润的脸颊,柔声问:“你娘曾做过陛下的禁.脔,你可知?”
姜沐璃摇了摇头,眼眶通红,打掉在她脸颊上抚摸的手,断断续续道:“我……我不信。我娘是世上最温柔美丽的女人,你休要羞辱我阿娘!”
谢缚辞神色自若,被她拍打掉的手藏入冷水里,俊美的面容带着讽意又靠近几分,“羞辱?孤只是在陈述事实,就像你未出阁便失身给男人一样。”
不轻不重的“啪”声,在冰冷的浴房内响起。
姜沐璃浑身发软,就连用尽全身力气,对谢缚辞而言也如同棉絮轻抚一般,他不痛不痒,轻声一笑:“你打孤,这是恼羞成怒了?”
“殿下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泪如雨下,一字一字清晰地问道。
她为何失身,失身给谁,那个曾经在她身上作恶的男人,现在却用那夜来羞辱她?
谢缚辞的掌心从水下探入,又绕到她的后腰,强按下心里的怒火,咬牙问:“那个男人,他是怎样碰过你的?”
姜沐璃红唇紧抿,侧开脸,避不回答。
她这番强硬的姿态,成功惹怒了谢缚辞。
他胸腔翻涌,一把挥下她身上最后一件束缚,往下一触,感觉到她身躯的紧绷,冷声逼问:“这处可碰了?”
姜沐璃深吸一口气,怒目瞪他,骂道:“你无耻——”
最后一个字被吞尽在二人的唇齿间,良久的勾缠,厮磨,直到姜沐璃觉得自己快要呼吸不顺死过去时,他才愿放开了她。
谢缚辞高挺的鼻梁在她颈窝间蹭了蹭。
二人紧紧相贴喘气,就在姜沐璃实在快撑不住的刹那,忽感觉湿热柔软的薄唇,轻轻含咬她颈间的滑腻。
“他也有像孤这样与你缠绵交吻,一寸一寸地亲过你的唇和舌么?”
姜沐璃眼睫濡湿,泪水浸红了眼眶,心更是痛到仿佛被紧紧攥住,一下又一下重重掐紧。
在他又一次强势的吻和逼迫下,她最终哽咽道:“他,他的吻比你好多了,从不会弄疼我。”
她泪眼朦胧的视线猛然对上一双阴鸷到要将她吞噬的狠戾。
惊诧间,谢缚辞将她往下一拽,不顾她的反抗,只顾拉着她沉入池水中,肆意地齿吻,放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