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辞失笑:“没错,偶尔会发生强大吞噬弱小之事。”
“难怪说这条街可疑。”林云起眼中,外面景致和寻常路边一般,饭馆、商店……网吧,主街道一般都较比较繁华。
因为异物本身特性,想在这里制造阴气残留痕迹很难。
车速放得再缓,仍旧是匆匆路过每个店面。林云起心思有些微妙,想到无佚可能将器物埋在某个犄角旮旯,也有可能藏在光明正大地方,甚至于他们也许此刻正好经过。
白辞忽然拿出一份地图:“这是聂言详细绘制出街道图。”
林云起一看,确实够细,内容只涉及胡家街,连哪里有几棵树都标注明明白白。
白辞冷不丁问:“如果是你,会把东西藏在哪里?”
林云起指了下图中某个建筑。
白辞余光一扫,挑眉:“医院?”
似乎挺惊讶他选择。
林云起颔首,恰巧车子路过医院,他感慨道:“你看这避雷针,又粗又健壮。”
“……”
“阴诡邪物应该最怕遭雷击,”林云起,“当然是放在避雷针下最安全。”
听他说得一脸认真,白辞忍不住笑道:“天道可不是执法队,会因为善恶不同降下责罚。”
若真如此,世间哪里还有不公。
“它有自己规则,好比我遭雷劈,是因为妄想泄露你过去,再续前缘。”
一世尘缘一世了,这是天道规则之一。
想法被否定,林云起继续低头看地图:“无佚这个人,有点自作聪明,又喜欢玩灯下黑……”
白辞默不作声听着他碎碎念,忽然觉得即便从前无佚没有犯下大错,他们也迟早分道扬镳。不说别,无佚对林云起几千年来了解还没有如今林云起对他了解深。
“老金典当行。”林云起突然将目光锁定在地图上一处:“不如我们去这里看看?”
白辞收回思绪,点了下头。
老金典当行就在前方二百米处,他在路边找了个停车位置,两人先后下车。
骸骨狗耐不住寂寞,见白辞不愿意带自己,化为巴掌大小钻进林云起口袋。
“登徒子!这是我窝。”
随着娇滴滴声音落下,骸骨狗直接从口袋里跳出来,用爪子搓了搓脸:“女娃娃好凶。”
好在他们周围暂时没行人,否则这诡异一幕实在说不清。
林云起叹了口气,把骸骨狗装进另外半边口袋,边上楼梯边说:“越重要东西,就会越想要藏得紧实。当铺给人潜意识恰恰相反,仿佛是一个给出好东西地方。”
所以在调查中,这是一个心理上很容易被忽略地方。
当铺老板是一个三十多岁戴眼镜男人,看他们是生面孔,问:“当东西么?”
林云起从手机里翻出无佚照片:“见没见过这个男人?”
老板尚未开口,幽幽语调自身侧传来:“你留有他照片。”
林云起好笑道:“小郁给,他有款智能手表,上次无佚绑架未遂时,他偷偷拍下来。”
绑架未遂?
老板听得眼皮一跳,不禁多看了两眼照片上男人,没有立刻回话,问:“你们是警察?”
林云起摇头,在考虑要不要叫聂言过来。
白辞却在这时开口:“你六亲缘薄,幼时丧父,母亲改嫁后也没有要你,三十一岁左右成家立业,可惜同样子嗣缘薄,两次孩子都没有留住。”
每说一个字,老板面色就沉一分。
父母是忌讳,所以他从来没有和外人提到过,正因为和妻子失去第二个孩子,避免触景生情,夫妻俩才搬来这座城市。
白辞:“照片上这个男人很可能寄存了一件大凶之物,你想好了再回答。”
老板闻言眼神闪烁了几下,终究信了这番说辞,迟疑地点了点头。
白辞:“我需要看一眼。”
“恐怕不行。”老板:“那东西在我家。”
白辞和林云起对视一眼,最后是林云起问道:“为什么会在你家?”
“那位客人并不是缺钱,他说要出差一段时间,带着不方便。而这东西必须每日以香火供奉,他给了我五千块钱,只要早晚一炷香就好。”
林云起皱眉:“你答应了?”
老板点头:“对方说是保佑家宅平安,那香炉里有不少灰,一看就是经常燃香,我也没多想。”
何况当时他还没从丧子之痛中走出,心想着说不定能沾一沾福,也保佑一下自己家庭。如今被他们再三询问,老板心里也是隐隐不安,连忙锁了店门,准备回去一趟。
路上,老板给他们描述物品样子:“是一个香炉,上面盘坐着两条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