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足:“你干什么非要杀人呢?”
剧务主任不作声,只对他们说:“报警吧。明天你们就可以复工了。”
“不行。”李导拖住他的手,焦急道,“你是不是替人顶罪?我实在想不出你杀人的理由啊,老卫,咱们认识那么久了,难道我还不了解你的性格?”
他难得态度强硬:“简老师,你可不能冤枉人。”
“老李。”剧务呼口气,无奈地笑笑,“没事,我不后悔。”
他看向制片人,说:“我猜到了,就算我不动手,他可能也会死,但我怕啊,怕猜错了,他死不了怎么办?所以我还是动手了,我要亲手杀了那个混蛋。”
制片人冷汗涔涔,大脑打结,只晓得重复同样的说辞:“你不要乱说。”
剧务主任一脸平静:“我没那么无私,为了揭发你承认自己杀人。可我被抓了,也不会帮你隐瞒。”
制片人摇摇欲坠。
简静看也不看他,拿出手机报警。
难得有一次,比起真凶,她更希望让帮凶进去蹲大牢。
有了剧务主任的证词,加上简静留下了烧麦穿过的浴巾,还有现场的痕迹,证据十分充沛,起诉制片人强奸板上钉钉。
然而,即便选定了女警和女检察官来负责此案,得知真相后,烧麦还是崩溃了。
她拒绝相信她们所说的一切,不承认屈杰竟然做了这种事。
“不可能的,你们骗人!”烧麦反应强烈,“小杰对我很好,他送我礼物,记得我的生日,你们撒谎!我不相信,你们全都在骗我!”
她固执极了:“你们是不是收了钱,要黑小杰?他是明星,怎么可能骗我呢?肯定是……是你们……骗我……”说到最后,她先忍不住哭了出来,声调满是无措与惶恐。
对面的警察们未有指责,他们知道,女孩并不是真的不信,而是害怕了。
她无法面对自己遭遇的一切。
她感到恐惧、恐慌、恐怖。
她挣扎。
“求求你们。”烧麦眼睛鼻子通红,声音颤抖,“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们在骗我,求求你们了……”
在场的人对视一眼,艰难地沉默。
烧麦彻底崩溃,捂住脸嚎啕大哭起来:“不……为什么……为什么是我?我做错了什么?”
“你……”女警的话还未出口,便听到一个叠加的声调。
“你什么都没做错!”有人铿锵有力地回答。
烧麦抬起头,惊讶又茫然地看着对方:“你是……”
对方没有回答,自顾自道:“我女儿和你一样,什么都没做错,只不过遇到一个人渣,被他骗了,以为是自己的错,就稀里糊涂地自杀——你也没有错,错的是屈杰那个王八羔子,他已经死了!我亲手杀了他。”
烧麦被他话中透出的狠戾吓住,竟一时忘了说话。
“我知道要他死的人很多,他事情没办好,传了风声出去,早晚有人要查他。到时候,坐牢还算轻的,说不定有人要他永远闭嘴。”
剧务主任的视线穿过了烧麦,落到半年前令他撕心裂肺的一幕——关在家中的女儿不肯出门,母亲叫她也不应,撬开门一看,她已经从阳台上跌落下去,就好像一只被撕掉翅膀的蝴蝶。
坠落,粉碎,血肉模糊。
她做错了什么呢?
她只是一个年轻女孩,通过生父的关系,要到了偶像的微信,原本只想和偶像说两句话,却没想到对方意外地和善,和她一直聊、一直聊。
然后,光芒万丈的偶像露出了血腥獠牙,吞噬了她的人生。
剧务眼中溢出报复的快意:“我宁可亲手了解他,掐断他的脖子,只有这样,我心里这口气——”
他敲敲硬邦邦的胸膛,神经质地大笑起来:“我这口气才能散,才能去见我的女儿!”
烧麦动动嘴唇,茫然地看着他:“你,你杀了小杰……”
“他该死。”剧务主任和她说,“是他做错了事,和你没有关系。”
烧麦的眼中顿时涌出热泪。“我不知道。”她喃喃道,“为什么是我?我该怎么办??我要怎么办啊???”
女警揽住她的肩膀,递过纸巾。
烧麦靠在她肩头,大声哭泣。
“该走了。”押送的警察扣住剧务主任的手臂,语气和缓,“你不该和证人有接触,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剧务主任绷紧下颌,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
破案姐妹。
简静不高兴:[查出来了吗?]
梁宜想骂人:[不出预料,就是新一代的毒品,这两年毒品案里经常出现,无色无味,下在酒精里起效很快,昏迷六到八小时,损害神经,会失忆,很多报案人无法还原案发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