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忍不住开口:“我不明白,谁要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吗?”
他的妻子金伯莉比他反应快,也更容易联想:“是婚礼,亲爱的,这里马上就要举行一场婚礼——难道还有别的理由吗?”
霍伦颔首:“雷奥,这是一次恐吓。”
司英杰懵逼地旁听半天,终于有点明白了,小声和简静说:“是玛丽干的吧,她喜欢雷奥。”
简静:“扑哧——”
司英杰怒目而视。
她背过身,假装无事发生。
雷奥不知隐情,思量许久,下定决心似的说:“不,奥古斯特,事情没有这么糟糕,这只是一次比较激烈的劝阻——梅拉尼的情况并不严重,不是吗?”
那更可能是她吃的少。简静腹诽,却未贸然反驳。
雷奥用的词是“劝阻”,为什么?
金伯莉不安地问:“那婚礼……”
“我已经和梅拉尼登记,婚礼并不能改变什么。”雷奥飞快说,“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假如明天雪能停下,我会先送梅拉去医院。”
他的目光扫过每个人,深深吸了口气:“就这样吧,我有些累了,抱歉。”
不等客人们回应,他就起身离开了餐室。
金伯莉马上站起来,拢住披肩:“我要去看看梅拉。”
没人拦她。
卡尔跟着走了。
霍伦问其他几位男士:“抽雪茄吗?”
此时才八点半,离睡觉还早,司英杰正觉无聊,从扶手椅中挣脱出来:“好,正好提提神。暮城你来不来?”
康暮城看了简静一眼,同意了。
简静独自在餐厅等待玛丽。
五分钟后,她又推着餐车过来,这次摆放的不再是美味的菜肴,而是崭新的塑料保鲜盒。
“乔治得收拾厨房,我们两个人也可以吧?”她问。
简静说:“当然。”
两人开始收拾餐桌,将每个人的食物和酒水分别倒入容器,贴上标签。
玛丽注意到,简静的动作十分仔细,她用干净的餐叉拨弄菜品,搅动汤底,也会拿起酒水,在水晶灯下观察沉淀。
做完这些,她才将东西封口,贴好写上名字的便签。
“你看起来不像医生。”玛丽说。
简静:“确实不是。你是医生吗?”
“我还没有考到执照。”她平静地说,“假如你想知道我为什么明明学医,还要在这里做女佣,可以直接问。”
简静爽快道:“为什么?”
“我的母亲以前受雇于凛冬城堡,她去世后,雷奥资助了我大学的学费。”玛丽坦然告之,“作为回报,假期我会来这里打工。”
简静意识到,这个红发姑娘是个喜欢直来直往的人,于是开门见山:“你似乎不赞成这门婚事?”
“是,”玛丽果然一口承认,并道,“没错,所以,我现在是第一嫌疑人?”
“因为你拿的香槟?no.”简静慢吞吞地说,“是雷奥倒的酒。”
玛丽果然着急,矢口否认:“不可能是雷奥,他很爱她。”
“那你为什么不赞同?”
一阵沉默。
“这和下毒无关,我不想回答。”玛丽冷冷道。
简静识相地换了个话题:“你觉得,谁会用这样的方式‘劝阻’雷奥?要是梅拉尼多喝几口,他已经是鳏夫了。”
玛丽露出思索之态,过了会儿,她说:“我不知道,也许霍伦先生说得对,这是恐吓。”
“恐吓谁?”简静。
她不假思索:“当然是雷奥。”
“谁要恐吓他?我们都是来参加他婚礼的朋友。”简静眨眨眼,记起中午披萨店的经历,试探道,“难道……是镇子上的人?”
玛丽的眼底浮出一丝阴霾:“巴纳不是个出名的地方,我不知道你们国家有没有这样的情况,但在巴纳,所有人都互相认识,很多人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他们并不喜欢凛冬城堡。”
“为什么?”
“地产。”她冷冰冰地说,“萨尔家族购买了许多地皮,有些是别人的祖产。他们缺钱的时候把地卖掉,转头却说萨尔家族趁火打劫。”
玛丽的语速变快:“我想就是这么回事:白天,来城堡里帮忙的人里,有一个深藏怨恨的家伙。他想办法在什么地方下了毒,也不一定要害梅拉尼,随便什么都人都行,只要能报复雷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