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灏接文母电话时,赵四千在旁边。
他竖起耳朵听了听,又摇摇头,递过去一支香烟,心平气和说:“怎么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告诉嫂子呢?信不信她会撕了你?”
“不会的。”文灏接过烟,就着他手上的打火机,点上,动作娴熟,“她不想知道我的事。我跟她说了,她可能还会怪我,不如出来再说。”
“怪你什么?”
文灏的笑容有点苦,“当初是我答应她回去的,现在又出来。你说呢?”
“这有什么的?你和她是夫妻,你出来了肯定要告诉她啊!又不是闹着玩的。”赵四千微皱眉,用手肘捅捅他,小声说:“这次任务,挺险的。”
“险就险吧。等我死了她就在意我了。”
赵四千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敢苟同。未等他再说话,文灏便顺了他的烟盒和打火机走开了,那背影,还真是,怎么瞧怎么沧桑。
其实林知音并不喜欢抽烟的男人,文灏以前也不抽,也是离她远了、和这些兄弟在一起才会抽上几根,不算有烟瘾。但此时此刻,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久违了高原上稀薄的空气,还是因为心头堵得慌,他总觉得自己的呼吸受到了抑制,只得在吸烟间吞吞吐吐、深呼吸才能平复。
云南的气候不比南方暖和,4月了也还如南方的12月那般冷,现在这个点了山上也还雾蒙蒙的,不知道她那边的天气怎么样。
想了想,他拿出手机给音音打电话——“用户正忙,请稍后再拨”
又又又被拉黑了!
他这两年换了几个手机号?
他女人真难搞。文灏又死了一回心。
“女儿啊,这种事情你该问清楚啊!他都说告诉你了,你却说不想知道,那不是意味着不关心他吗?不管你们要不要复婚,但他始终是你孩子的爸爸,他们那种工作性质,动不动会出人命的!你乖点,给他打个电话,说等他回来吧。”林爸爸急得像个当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