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四爷捏着嗓子,仿佛学了毓才人的腔调,“陛下,她诬赖臣。”
隆庆帝差点被口中的美酒噎死,好不容易把美酒咽下去,笑骂道:“顾湛你给朕好好说话,方才朕差成了第一个被酒噎死的皇帝,朕可不想被后世人嘲笑一辈子,若朕后世名声有损,朕就让太子把你的名字写进奸臣录去。”
“那臣岂不是出名啦?后世人都认识臣,没准还会根据臣的事迹排演出一出大戏。”
顾四爷眼睛亮亮的,“陛下不必等太子了,您现在就把臣写进去吧,您帮臣解决了大问题呀,不瞒您说,臣最头疼就是以后被说成是顾瑾顾珏的父亲!”
隆庆帝:“……”
“没错,臣以前觉得养出个顾瑾是很光荣的事,以儿子扬名也不错,可是现在臣名声特别好,百姓都说臣义薄云天,侠义无双,有了这么大的名气,臣哪会甘心依靠儿子?”
“何况顾瑾啊,等他一举扬名天下知,还不如臣自己努力闻达于后世快一些。”
隆庆帝盯着顾四爷看,“你是在提醒朕,百姓公认的义薄云天顾四爷怎能入奸臣录?”
“啊……”
顾四爷呆愣好一会,“您又冤枉臣,臣哪有您那么多心思?若是求好处,臣就直接同您说了,何须拐弯抹角?您同臣什么关系?”
“那你来说,你同朕是何关系?”
“一起养病,一起经历生死,一起去喝花酒,还曾一起读书……嗯,臣身上的进士功名也是陛下给的,臣可是当之无愧的天子门生。”
顾四爷理直气壮说道:“臣同朝廷上的重臣是不一样的,对不对?”
隆庆帝忍笑辛苦,嘴角抽了抽,“是不一样,你特别的蠢。”
顾四爷哼了一声,喝了一口美酒,不过片刻,又凑过去同隆庆帝一起讨论南巡的可能,讨论等他的舞姬训练好,他邀隆庆帝一起欣赏:
“绝对比毓才人跳得好看。她这么用心跳舞,一定有所求,臣家养的舞姬顶天求点银子毓才人所求……指定不少。”
“你又知道了!”
“当然啊,臣去喝花酒时,每次碰上特别热情点舞姬或是一味讨好巴结臣的妓子,穿得特别少,衣裙特别薄,还欲语还休眼神似钩子一般的……臣总会花出去比平时更多的银子。”
顾四爷面带一丝愤慨,“还有一次臣差点被一个怀了孩子的女人缠上,她许是看臣和气,却不知臣从不碰别人碰过的女人,去花楼也只欣赏歌舞。”
“还有吗?一起都说了。”
顾湛的经历比毓才人跳舞还有趣。
毓才人却在顾四爷一句句话语中被打得体无完肤。
而本该为她做主的隆庆帝一心都在渣爹身上!
“您还记不得记得,臣大哥被您斥责过一顿?说是他办差徇私,其实那次是臣害的,臣被女人缠住了,大哥说她是妖精,臣不听,然后吃了大亏,还是大哥帮臣善后,为此被您罚了一年的俸禄。”
顾四爷说着往事。
“所以臣对妖媚的女人可以欣赏,却是从不亲近的,她们妖魅漂亮,却欲望更重,不是金银能满足得了的,臣方才斗胆盖住陛下的龙目,就是怕陛下被缠住,毓才人付出这么多,可不是个好打发的。”
毓才人:“……”
她此时不想掐死顾四爷,只想着掐死写这本书的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