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顾清分出几乎全部的精力在担心幼弟上头,此时想不出别的应付陛下的话语,实话实说道:“臣死罪,方才只顾着担心在考场的幼弟,一时失神,恳求陛下恕罪。”
“顾湛?”
隆庆帝稍稍一愣,按着太阳穴,怎么忘了顾湛也是考生?
顾清语气紧张焦躁,“幼弟一向没心没肺,臣担心他逃不出来。”
和顾清交好的官员出列为顾清申辩几句,找了一些列借口,比如顾四爷就是顾清一手养大的,虽是兄弟却情同父子。
比如顾清重情重义,担心幼弟,并非藐视陛下。
当然也有顾清的反对政敌攻讦他枉顾圣恩,只想私情,而不顾大义。
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个替罪羊出气筒,怎能让顾清轻易脱罪?
隆庆帝面色铁青,胸口一上一下的起伏,“朕养你们是为朕分忧,为朕办事,不是让你们吵闹不休。”
眼下反贼的檄文遍布京城,几乎人手一份,他们这群狗东西还在互相推诿?
“陛下。”
镇国公站出来说道:“臣以为此事当从快从严处置,决不能姑息任何人。封锁京城九门,实行宵禁,挨家挨户排查,京城百姓大多数还是明智和忠的,总能找出反贼的落脚处。”
“可是……”有朝臣轻声道:“今日也是圣女入京的日子,此时关闭城门,圣女以及番邦使臣如何进入京城朝见陛下?”
“被他们看到这次突发状况,怕是也少不了议论,非议我朝……”
“他们没有胆子非议议论!”
一声清脆沉稳的声音从大殿外传进来,紧接着是一位身披甲胄的少年走进来,搭在肩上暗红色披风如同被鲜血侵染过一般,随着他康强有力的步伐而翻滚。
陆铮?!
来人只会是陆铮。
敢于在朝廷上不经过隆庆帝恩准就开口的人,也只有陆铮!
皇子们眼里闪过嫉妒之色,虽是只一闪而逝,但到底又在心底的小本子上狠狠记上一笔陆铮的狂妄!
尤其是一向心眼很小的四皇子。
他外表从容淡然,心头却是压着熊熊烈火。
隆庆帝对陆铮毫无掩饰的纵容和喜爱更令他的心火越烧越旺,五脏六腑都如同被烈火淬炼一般,很疼很疼。
“臣已经把他们安置在京郊的驿站,并让重兵看守,倘若他们在帝都没有内应的话,应该不会有人给他们送消息。”
陆铮不是不担心顾瑾和顾四爷的安危,不过此时最重要是如何解决这次突发的反叛事件。
他若是知晓顾瑶也在贡院里,怕是不会来见帝王,直接领人杀向贡院。
大臣说道:“冠世侯此言差异,即便封锁消息,以后该如何同圣女解释?”
陆铮淡淡扫了大臣一眼,“本侯竟是不明白,为何要同来朝拜送上圣女的蛮族解释?你只需要对陛下负责!他们若是大胆想要个解释,本侯不介意亲自提兵去解释。”
最后在解释上家众语气,显得杀气腾腾,令人胆寒。
“陛下……”
“住嘴!”
隆庆帝不耐烦说道:“朕认同铮儿所言,朕何须同一个番邦解释?”
陆铮淡淡说道:“顾大人心疼幼弟,乃人之常情,骨肉至亲无法割舍,现在还能站在朝廷上揣测陛下心思的人,除了亲人不在贡院内,就是冷血只顾着争权夺利之人。”
“陛下,冷血之人,其心可诛,亲人生死都无法令其动容,何谈对您的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