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肯帮顾年兄的忙,咱们同在宦海游历,与人方面就是与己方便,若是顾年兄查上几次的乡试卷子,小弟立刻就给年兄找来。”
他凑近顾二爷小声耳语,“这次乡试的卷子,已经被何大人封存了,说是没有皇上的口谕,谁都不得阅看。小弟着实没有办法把令郎的试卷拿出来,连抄录的副卷也是没法子取出。”
顾二爷眼里闪过失望之色,随后越发决定本次乡试有猫腻。
否则何大人为何要封存试卷?
他轻声道:“多出银子……”
同科苦笑摇头,“何大人亲手封存的,谁敢动?我劝顾年兄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横竖令公子还年轻,刚刚及冠,多沉淀几年,下次给顾年兄捧个解元回来!”
“我还没恭喜顾年兄,本科的解元不就是出自顾家?”
同科不知顾家几房之间并不和睦,不,应该说顾二爷不服长房,恨着顾四爷,在外人眼中顾氏四兄弟守望相助,共同繁盛顾家。
顾二爷心头再被扎了一下,忍下不痛快,笑道:“本官的侄子高中解元,好在还有顾瑾,否则指望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顾家还不得被老四闹成什么样呢。”
同科:“……”
怎么听着都不似高兴的语气,顾年兄所说的四弟是永乐伯?
顾家真是太苛刻了,有子封永乐伯还不满意?
名门子弟也不是各个都有官做。
和同科辞别后,顾二爷没急着回府,他坐在马车里左思右想,如何能看到儿子的试卷!
唯有见到试卷,他才能拿住何大人的‘证据’把柄,以此好同何大人商谈如何掩盖科举乡试上的不公平。
马车车窗被轻轻敲响,顾二爷打了个激灵,因为要掩藏踪迹,顾二爷只带了自己的常随和车夫出门。
他推开车窗,见到一个陌生的汉子。
汉子半张脸掩藏在胡须之下,身形魁梧,浓眉阔目,不甚好惹。
顾二爷不认识他。
“你是哪位?”
“我奉小姐之命来给顾二爷送个口信,若想搬倒踩下永乐伯,您可去脂粉铺子寻找小姐。”
汉子说完后,利落转身而去。
顾二爷眸子微沉,陌生男子点明自己的身份,又知晓自己同顾湛不和……脂粉铺子么?
他是不是该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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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舅母,还有你们,别再吵我娘了。”
顾璐护住差点崩溃的汪氏,心痛般望着气势汹汹,恨得不得撕碎她们母女的舅母们。
她心痛得喘不过气来。
前世,舅母们都是和善的,对她爱护有加,不是大舅母在她病逝前说出了真相,她也不会那么怨恨导致自己上辈子过得不如意的顾四爷!
今生疼爱护着她的舅母们变了另外一副面孔,即便顾璐早有准备,此时她还是感到心头滴血。
“我哥哥也在锦衣卫,他是被大舅牵连的,并不是舅母所言,是我哥导致大舅诬告何大人!”
顾璐苦口婆心的解释,“眼下最重要不是该齐心合力救出大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