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子涵一个人寻找角落,孤独的身影在这繁华的宴会中形成强烈的对比。
没人有敢靠近,她浑身自然散发着排斥的气息,拒绝着任何人,周遭热烈的气氛无法侵入她的一方世界,她始终冷冷地望着前方,看似没有目标,宛如一缕不属于这里的孤魂。
“子涵?”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膜,令她的心不自觉颤动了一下。
她飞快地抬起头,看到来人的面容时,眼中骤然闪过惊喜,小嘴也微微张开:“你……没死?”
真的没死……
子涵是激动的!她记得当日海边悬崖上的每一个瞬间,她记得小钊纵身跳下去的情景就像梦一样。
好多次,她都怀疑那是梦境,不是自己亲眼所见,她一再告诉自己那时候可能是自己中枪晕过去……产生了错觉……
她真的以为他死了……
此刻,司徒钊朝她微笑,炯亮的眼透着精光,挺直的鼻梁显示他的不驯,微扬的嘴角充满了男性魅力。他不但好好活着,还跟以前的他相比有了好大的变化,竟然一转身穿上了正式的西装,成为了商业青年才俊的模样。
无论如何,他还安然地活着,这就好!
子涵接触到他的眼神,美目里的冷霜乍然融化,流泻出一片的晶莹。
“你还是跟他一起来的?”司徒钊的视线瞥了那边的江弈一眼,并没有发现此时的陆子涵也跟几个月前不一样了。
她恢复了记忆,她恢复了特警的身份,她记得他是自己最亲密的作战伙伴,曾经一起出生入死。
她……有好多好多话要跟他说!
可是,这个场合并不合适。很快的,一贯的淡漠迅速取代了一闪而过的光彩,子涵的情绪又回到冰凉,仿佛刚才那一抹光彩,只是众人的错觉。
子涵的细微变化没能闪过司徒钊的眼睛,他对子涵淡漠的脸庞不以为意,反而宠溺地冲她笑笑。
“子涵,你依然没变,还是冷冷的冰山美人,我还真怕有人把你溶化,就见不到你这副冻死人的表情了。”
其实以他们俩的关系,要看到这种冰山面容还真不容易,司徒钊深知这是她在外人面前自我保护的面具,是长年在江弈身边养成的习惯。
“对了,子涵,我来介绍一下。”司徒钊拉过身边的年轻女孩子,“这位是我的干妹妹谢宛晴。宛晴,这位就是我经常跟你提起的子涵。”
谢宛晴朝子涵羞涩地笑了笑,子涵朝她微微点头。
“呵呵,其实我能安然地活着,全靠宛晴和她爸爸救了我,谢家是经营船业生意的。还好我命总有福,注定大难不死,宛晴的爸爸还收我做了干儿子,呵呵。”他低沉地笑道,笑容里多着不同于几个月前的那种爽朗和洒脱。
毕竟,在鬼门关里走过一圈,人的性格多少有点改变。
子涵脸上的冰霜脱落,当日海岩之上的风声雨声枪战声像电影一样闪过脑海。她望着眼前的男子,想起了当年一起训练时,他在自己身边的乐观劝慰,想起两人一起出使任务时,他一马当先的勇敢和睿智……
司徒钊低沉的笑将她带回了曾经一起的成长回忆里。
其实她天生就属于性子冷淡的那种,刚入特警部时,也唯有司徒钊不畏她的冷漠,屡次接近她,硬要跟她一组参加各种比赛。后来在国内外的几次重要任务,只要他们俩搭档,都能高效而出色地完成,行政最高长官还亲自颁发过奖章给他们。
“钊哥哥,你和子涵姐一定有很多话要说,我还是先到一旁去等。”谢宛晴欠欠身离开。
正当她要转身的时候,突然差点撞上一堵肉墙,幸好在旁的司徒钊眼疾手快及时拉了她一把。
“抱歉。”江弈压下一身尊贵凌厉的气势,生硬地道歉,安抚着眼前受惊的年轻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