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指不容抗拒地继续滑动,一一抚过她的每一寸伤痕,然后低沉地问了一句:“痛吗?”
如果不是了解他这个人的手段,如果不是几分钟钱还挨过他的一杖,郑央定会以为这两个字的问候里,包含着他的关心。可是,她忍住颤抖,僵硬着不动,轻轻地回应:“你说呢?少猫哭耗子!”
“知道痛,就学着乖巧点,在这里,反抗与叛逆是没有用的。”黑司靳说完,冷冷地放开她,对她赤/裸的上半身看都没看一眼。
他走了出去,门合上。
郑央跌坐在沙发上,用披肩紧紧裹着自己,思绪纷乱,眼泪默默奔流。
过了会,门再次被打开,她抬头望去,很是意外,竟然是黑司靳去而复返。
他的手里拿着一瓶药膏,面无表情地朝她身上扔去:“这个可以镇痛,你自己擦。”
“……”郑央目瞪口呆地望着他,这算什么?偶发的怜悯、愧疚、还是假意的关心?
“别用那副表扬看着我,我会以为你很白痴。”黑司靳靠在门口,视线与她含泪的眸子对上,“有句话叫既来之,则安之。黑家不是任你来去自由的地方,别怪我无情,如何明哲保身,还看你自己。”
门又一次被关上,屋子里恢复一室的冰凉清净,郑央迟疑地拿起那盒药膏,盯了许久许久,才慢慢地小心地抹在自己的伤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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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开始,郑央便在黑家主宅住了下来,她没有机会回去那座还存有些许温暖的别墅,也没有机会自由走出主宅的院子。
身上的伤痕痛了好几天才消肿,每次洗澡的时候,她都艰难地脱下衣服,在温水里泡上许久。
每次擦拭药膏的时候,她心底都五味杂沉。
黑司靳似乎很少回主宅,回来的时候她也不想见他,宁可躲在房间里不出去。但他会主动找她,提醒着她梁欣盈的事,她父亲的事,他在用变相的方式警告着她。
于是,她躲着老太爷、躲着张丽容,躲着这个屋子一切想躲的人,没有人知道,她在躲避的同时也在契而不舍地暗中计划逃离。
终于一个意想不到的机会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