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春笙也没跟他们客气,当天就霸道总裁附体,直接宣布要征用东征军随军的将作坊,用以制作对抗水妖的秘密武器,并且为了防止泄密,还让带来的御林军亲自把守将作坊,连他们都进不去,简直可恶!
再可恶,也没人敢说什么,没看到那几位宗亲都安静如鸡了吗?
他们开战第一天就弄丢了人家郡王妃的夫君,也难怪人家不肯再信任他们这些人了。
白春笙站在岸边观察了一下,这里距离瀚岚国最近的一处岛屿,顺风的话,乘船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就能到了,倒也不算远,只是,听那些将士们说,这处岛屿之所以难以攻克,就是海岛附近遍布暗礁,暗礁上长满了各种贝壳,那些贝类年复一年地繁衍生长死亡,留下了密密麻麻锋利无比的贝壳,寻常人但凡被卷入水里,属于人类的皮肤瞬间就会被锋利的贝壳划破,简直如承受千刀万剐的刑罚一般,水面瞬间浮起大片的血色,这段时间,他们已经有不少将士失血而死了。有的来不及打捞,甚至被追着血腥味而来的食肉类海鱼活活吞了。
该怎么对付这些暗礁和贝壳呢?
等等!那些水妖,按理说应该也十分惧怕这些锋利的贝壳吧?他们是如何穿梭于暗礁之间而不被贝壳划破肌肤的?
“郡王爷,那些河蚌简直是岂有此理!都说了我们不曾吃过什么河蚌,为何还要将我们囚禁于此?”东海,一处不知名的荒岛之上,几只毛色驳杂的田园喵正围着一只虎斑大猫愤愤不平道。
他们都是跟着清河郡王出征的半妖,有的出身权贵,有的出身市井,然而,无论出身如何,当他们生下来被发现是半妖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他们被抛弃的不幸的一生。愿意跟着清河郡王一起出征东海,也不过是不甘心一辈子就那般庸碌,想要靠自己的力量给自己博一个锦绣前程罢了。
可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前锋营没有死在战场上,却无缘无故被这些可恶的河蚌给裹挟到了这不知名的荒岛上。
常年在陆地上生活的妖都知道,下了海,四面都是一模一样的海水,没有罗盘,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即便能分清,也不知道哪里可以上岸,茫茫大海上,哪怕只是稍微偏离一点点路线,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不过,这并不是他们不敢离开这个荒岛的主要原因。
主要原因,自然是那些游荡在荒岛外的该死的蚌精们!
那些蚌精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将他们裹挟到此处,每日都要追问他们是不是吃过一只蚌精,河蚌又腥又臭,壳硬肉少,谁会吃那个?
谁知道那些蚌精根本不相信他们的话不说,反倒是找了些奇怪的海鱼将这处荒岛围了起来,那海鱼看着平平无奇,他们但凡一碰上海鱼的身体,海鱼便会瞬间如充气一般变大,背部还会长出许多可怕的锋利的骨刺,那骨刺剧毒无比,别说凡人了,他们这些半妖被戳破了皮肤也会瞬间陷入昏迷,折损了几人之后,郡王便下令让所有人原地待命,不许随意下海。
只是,一直等在此处也不是个办法,况且四面海中都有那怪鱼把守,他们连下海捕鱼都不敢,只能趁着退潮的时候,在海滩上寻觅些退潮留下的小鱼小虾之类的勉强果腹,饿的都快脱毛了!
王鲲风抿着嘴站在岸边的一处巨石上,目光深沉地看着眼前的茫茫大海,习惯性地摸了摸腰部的位置,发现挂着绣囊的地方早就空了,顿时十分烦躁地拿爪子挠了挠脚下坚硬无比的岩石。
该死的!怎的竟把那只河蚌送他的绣囊给丢了?那里面还有自家河蚌的蚌珠呢!
那些蚌精问他有没有吃过一只河蚌精的时候,他就猜到他们大概是认识自家河蚌、甚至于可能就是他家河蚌失散许久的亲人,可是,这些蚌精明显是瀚岚国请来的帮手,脑子可能也有点问题,也不知道私底下找他询问,就那么当着敌对双方的面大喇喇地问了出来。
他怎么好在那种场合代替自家河蚌跟他们认亲?
一个不好,双方都有可能被扣上一个“勾结外敌”的帽子。
他倒是无所谓,大不了事后向他那个皇帝爹解释清楚就是了,东征军的将领们都知道自己乃是陛下亲子,就算他真的犯了勾结外敌的叛国之罪,这些人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只会将自己押解回京让陛下定夺。
可是,那些蚌精就不一样了。
他不知道那些蚌精到底为什么要帮着瀚岚国对抗东征军,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有什么人质或者把柄扣押在瀚岚国国主的手中,一切都不确定的情况下,但凡有点脑子的,都不会贸然认亲,万一因为他的一时冲动害了这些蚌精,到时候查出这些蚌精真的是自家河蚌的亲人,那可真是药丸……
王鲲风的脑子迅速转动着,想着有什么法子可以单独和那些蚌精对话。
他也很想知道,这些蚌精,到底是不是自家河蚌的亲人。
如果是的话,那他们此番东征,便可省去许多麻烦了。他现在已经差不多可以确定,这些蚌精十有八九就是自家河蚌的亲人,不是亲人也是认识的,否则的话,不至于仅凭他与河蚌成亲后身上沾染的河蚌的气息,就误以为他们曾经吃掉过一只河蚌精……这脑子看着就是他家河蚌的亲戚!再不会错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