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听说。太后生前,与皇上的分歧矛盾太大,太后被□□之后,不肯见他与太子。
淮南王称是,“禀父皇,这种花,正是当初呈给皇祖母的那一种。”
“不错。”皇上勉强牵了牵嘴角,“养花弄草都是风雅之事,还能陶冶心性。看到你如此,朕也心安了。”
淮南王笑着称是,随后请皇上看看别的品相极佳的花,日头西斜时,请皇上移步去一所小院儿里享用茶点。
皇上颔首,随着他去了。
进厅堂之前,淮南王忽然跪倒在地,“儿臣有一事一直瞒着父皇,不求父皇宽恕,只求您稍安勿躁,听听原委再做决定。”
“何事?”皇上目光一沉。
“睿王在儿臣府中,已有一段时日。”淮南王站起身来,撩了帘子,“儿臣还是那句,只求您稍安勿躁,听听原委再做定夺。”
皇上此时已听到了男女低低的谈笑声,男子的声音,正是睿王。
他举步进到厅堂,转入东次间,清晰地听到内室里两个人的谈笑声,止步聆听。
女子正在笑道:“妾身听说,您很早就收买了淮南王钟情的夏氏,将她安插在淮南王身边,到了必要的时候,让她毒杀皇室中人,让淮南王做冤大头。是真的么?”
“嗯。”睿王慵懒应声,“那两个蠢货,肯用他们,是本王看得起他们。”
“那么,这样说来,当初太后忽然病故,是不是您利用夏氏做的手脚?”
“没错。那女子虽蠢,调香制毒倒是好手,只需一点点风信子的汁液,便能让人身死,并且看不出端倪。”
女子又问:“您利用她做了这样大一件祸事,为何还不除掉她呢?难道还想利用她毒杀别人?”
睿王轻笑,“除掉她做什么?便是有朝一日事情败露,查来查去,都是淮南王府的人做的,与我无关。前段日子,听说夏氏被淮南王扔到庄子上去了,有点儿可惜,原本还想着到了不得已的时候,再让她帮我做件大事的。”
“哦?”女子追问,“这话怎么说?”
“怎么说?”睿王笑起来。
女子语声中有些许惊恐,“难不成您是想……让她毒杀太子,甚至是……毒害皇上?”
“怎么是我呢?是淮南王,与我无关。”睿王的笑声愈发愉悦,“这天下,本就该是我的。等到来日,我三妹在西夏站稳脚跟,协助萧默夺得皇权,内外联手,便是不需做那些见不得光的手脚,我照样能荣登大宝。眼下困苦,不足为虑。”
“可是……皇上多年前便立了太子。”
“那不过是看在元皇后的情面上,太子有哪一点比得过我?”睿王冷哼一声,“父皇这些年好几次想废太子,却始终是犹犹豫豫不了了之,既是如此,不妨由我来帮他做定夺。他若还是优柔寡断,那么,就不能怪我心狠了。”
皇上怒火攻心,快步走向内室。
方才说话的女子竟是反应奇快,在他进门时已不见踪迹。他只看到了睿王半倚着床头,眯着眼睛,只穿着一条亵裤。
满室糜烂的气息。
皇上抬手指着睿王,手抖得厉害,张口之际,身形踉跄后退。
淮南王忙上前去扶住皇上。
“把他……打入天牢!”皇上竭力说完这句,眼睛向上一翻,晕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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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多日的睿王找到了,直接关进了天牢。
皇上病重。
翌日,吏部尚书上奏弹劾睿王十二项大罪。睿王党羽纷纷上折子反驳吏部尚书,为睿王开脱。双方激辩不休。
朝堂乱成了一锅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