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秋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能去公主府祭拜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可周红绫不过才七岁啊。
唉,真不知道公主是怎么想的,也不怕折了小姐的福份。
这件事情哪怕皇后不发话,皇帝那里也不会不管,但过错却会落到坤宁宫,甚至东宫。
潋秋想了想,还是道:“娘娘,您……管不管?”
若真的让皇帝出面,那就太被动了。
可要让东宫去说,又伤了兄妹情份。
“唉,你亲自出宫一趟,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皇后声音里是满满的无奈。
公主府这会儿其实也是剑拔弩张的。
周安阳死死地瞪着冯雪茹:“你到底要干什么?红绫才多大的孩子,设灵便罢了,为何要让人上门祭拜?”
冯雪茹同样死死地瞪着周安阳,心里怒骂不已,如果不是你这个男人没用,老娘又何必这样煞费苦心。
其实冯雪茹的目的很简单,周红绫已经死了,倒不如赚些祭礼。
今日自己还是高高在上的长乐公主,谁知明日会怎样。
一想到那日在坤宁宫,皇帝和太子看自己的眼神,冯雪茹就觉得冷意四起。
既然这位子坐不稳,倒不如多捞些傍身银,若是东窗事发,自己就逃得远远的,有银子在身日子也不至于太难过。
只是这目的,冯雪茹不能说出来。
更何况,冯雪茹根本就没打算和周安阳一起逃。
人多目标就大,更何况他这么没用,没得还会连累自己。
这么一想,冯雪茹看着周安阳的目光就更冷了。
“我是公主,公主是君你是臣,你现在是被人吹捧的驸马,还不是因为我,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跟我说话?”冯雪茹的话如利刃一般刺向周安阳。
周安阳的脸上惨白一片,咬了咬牙终于问出他早就想问的那句话:“你是不是早就嫌弃我了?”
冯雪茹轻蔑一笑:“你有什么值得我不嫌弃的吗?”
周安阳点了点头,一声长叹:“好,我这就走,我这就带着纬儿一起走,不拖累你!”
“你敢!”冯雪茹拍桌起身,“你要走就自己走,否则你这辈子也别想踏出公主府。”
周安阳无力地倒退了几步,他知道冯雪茹说得没错,她是公主,自己凭什么和她斗。
“好,我走,我自己一个人走。”周安阳跌跌撞撞地走出门外,身后却传来冯雪茹的声音,“等等!”
“你还要怎样?”周安阳几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把和离书签了再说。”冯雪茹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来,然后又从书案上拿来笔和墨。
周安阳闭了闭眼睛,一回头,却见桌上的那张纸上已经写满了字。
“长乐公主,你是早就写好了,就等着我俱名了吧。”周安阳忽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就是一场笑话。
周驸马奔出公主府的时候,青松堂一片沉寂。
片刻之后,便传出“乒乒乓乓”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