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皇帝很想叫寒露抬起头来,他虽然满意寒露的身份,但也想知道究竟是怎样的妇人,竟让沈司心动到如此地步。
不过皇帝多少还是要脸的,这些话却不好直接说出口的。
“臣妇不会教女,圣上怎样责罚,臣妇都无怨言。”寒露虽然气息弱,但说出来的话却清晰明了。
皇后坐在一旁忍不住看了一些长乐公主,按理,寒露的出身比她在养母家里还要差上许多,怎地言行举止却是天壤之别?
皇后又看了一眼寒露,只见她脸色发青,心里又软了一分。
唉,总不能真的让皇帝罚她!
皇后正要劝上一劝,沈歌却抬起头来一脸惊恐地说:“圣上爷爷,您不要罚我娘,我都没有碰到嘉柔县主,是她自己要来打我,给绊着了,是她自己摔倒的。”
圣上爷爷?皇帝一愣,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称呼他。
寒露明白沈歌以为大家都叫皇帝“圣上”,他的名字便是圣上,因此不好意思直呼其名,便叫了个“爷爷”两个字。
“歌儿,不可以乱叫!”成武王妃着急地冲沈歌摇了摇头。
我的天,这天底下有几个人能唤皇帝“爷爷”的。
沈歌却不明所以地看着成武王妃,然后小声问寒露:“娘,不能叫吗?那我应该怎么称呼呀?”
看到沈歌那懂事的模样,皇后不禁心里一软,扭头对皇帝道:“圣上,不过是两个孩子玩闹罢了,嘉柔也有错,不如就这么算了,叫长乐和寒露各自回去好好教养吧。”
皇后一说完,嘉柔县主便一脸委屈地嚷嚷道:“皇外祖母,您为什么不为嘉柔做主呀?就是姓沈的小贱人欺负我的。”
姓沈的小贱人?皇后不可置信地看着嘉柔。
连皇帝都微微皱了皱眉,堂堂县主怎能如此粗俗。
“你又骂人!”沈歌气不打一处来,道,“你之前就骂我娘是贱人,我也是贱人,你再骂我真的就揍你了。”
就凭这话,所有的人也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了。
“你敢揍我?我先打死你。”嘉柔县主说着,又朝沈歌冲了过去,却被皇帝一声喝斥,“潋秋,拦住她!”
潋秋赶紧上前抱住嘉柔县主,但却被她一口咬在手背上,当即顿时痛得脸都变了形。
皇后都看不下去了,起身对一旁的宫女们道:“都是死的吗,还是过去拉开。”
长乐公主也吓傻了,她知道自己女儿脾气不好,但却没想到她会去咬潋秋。
只是宫女们都怕伤着嘉柔县主,几个人上前还是拉不开。
“嘉柔,你干什么,快松开。”长乐公主只能自己过去。
这回嘉柔县主倒是松开了,毕竟长乐公主不像别人那样不敢用力,她也只有六岁而已。
可松开之后,却朝着长乐公主的腿狠狠地踹了一脚。
这一脚可不比踹在寒露的后背,那是直接踹在胫骨上,长乐公主差点儿晕了过去。
寒露都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来,这嘉柔县主小小年轻,竟如此暴戾。
而皇帝趁此机会瞟了寒露一眼,然后整个人却如暴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