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宁为大家婢,不为小家女’,别说还真是,玉侧妃且不说,便是那秋姨娘,虽然是个丫环,但却将楚郡王妃死死地压制住了,唉,还真是可怜。”长乐公主一边喝着燕窝一边道。
丝音笑了笑,没说什么。
但丝竹却道:“可不,听尽这楚郡王的后宅玉侧妃和秋姨娘斗得厉害,全没有楚郡王妃什么事。”
长乐公主不禁想起冬至于日寒露那张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不免觉得好笑,自己怎么会与这样的人较上劲。
这时,门外有小宫女通传:“驸马到了!”
长乐公主的眉头微微皱了皱,当看到周驸马的一张笃厚的黑脸时,眉头更是几乎拧在了一起。
“驸马怎地过来了?”长乐公主淡淡地说。
“雪茹,怎地如此生疏?我过来是想问你,什么时候搬到公主府?”周驸马对长乐公主的态度有些不满。
他是个端方正直的人,虽然妻子已贵为公主,但在他看来,终究还是自己的妻子。
“你真是个榆木脑子,难怪连个举人都考不上。”长乐公主没好气地说,“我为何在宫里住着?自然是因为在宫里方便见父皇和母后,你当你那个礼部郎中是怎么来的?”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儿,周驸马的脸色便难看了起来。
“我堂堂男儿自当靠科举入仕,哪能……哪能凭裙带关系。”周驸马翁声翁气地说。
“啥,靠科举?你连个举人都考不上,还靠科举入仕,你怕不是想笑死我。”长乐公主气得将手中的玉碗扔到了地上,“我原本还想着让父皇给你的官职提上一提,怎么着也得是个侍郎,瞧你这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真是白费了这心思。”
“我求求你别费这心思了,我还要脸呢。”周驸马拍了拍自己的黑脸,然后甩手就走出了偏殿。
长乐公主气得不行,透过窗户看着周驸马的背影,恼道:“我这是造了什么孽,竟嫁给了这么一个东西,真真是气死本宫了。”
长乐公主和周驸马的这番对话并没有瞒着丝音和丝竹。
丝竹倒还好,丝音却恨不得自己耳朵聋了才好。
长乐公主思索了一会儿,便起身往外走。
丝音和丝竹立即跟上:“公主,您要去哪儿?”
长乐公主的目光在两个侍女的脸上扫了一下,道:“我去找父皇,丝竹跟我一起去便成了。”
丝音松了口气,了解长乐公主越多,她越觉得还是离这位公主越远越好。
长乐公主刚走到养心殿,便看到一位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那人俊美绝伦,眉宇之间英气勃勃,叫她不由自主地朝前走去。
略近些,察觉到那双星眸中如蕴含着万年寒冰,又隐隐有杀戳之气,长乐公主又不由自主地顿住了脚步。
待那人走远了,长乐公主才如梦初醒般喃喃地问道:“那是谁?”
丝竹亦不知,于是悄声问了廊下的侍卫,才过来回:“公主,那便是楚郡王。”
长乐公主扭头看向丝竹,只觉得胸口像是被火燎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