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命妇们都想笑,什么贵人,这满京都的夫人像寒露这样身份的,怕也就她独一份儿。
但皇后却只听到后一句,不免心里又是一阵心疼,一脸疼爱地看了她一眼,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好东西都给她。
只是看到成武王妃已经急得恨不得冲出去的样子同,还是对潋秋道:“赶紧抬起来,去叫太医来。”
成武王妃听皇后这样说,立即道:“臣妇出去看看。”
说着不等皇后回话,成武王妃便起身走到了门外。
皇后都看愣了,这时长乐公主轻声道:“母后别急,女儿瞧着这楚郡王妃也是个命好的,您瞧成武王妃都急得什么都顾不得了。”
命妇们听着不禁眉头微抬,这话说得很是微妙,顾不得了……顾不得什么了?
自然是顾不得给皇后和公主行礼,顾不得一个亲王妃的仪态。
只是纵然如此,你一个刚从民间回来的公主,有什么立场这样说。
皇后听着也微微皱了眉,但还是柔声道:“你不了解情况,回头再与你细说!”
正说着,小宫女又进来报:“禀皇后娘娘,楚郡王过来,要把楚郡王妃给……给接走!”
皇后顿时一愣,长乐公主却道:“那就接走呗!”
小宫女朝长乐公主行了一礼,才道:“回公主的话,成武王妃想让太医先过来诊脉!”
皇后听到这里,立即道:“传本宫的话,让沈司把人送到偏殿,等太医过来诊脉。”
既然把人留下来了,皇后少不得要过去瞧上一眼,长乐公主和其他命妇自然跟着。
只是等皇后等人到了偏殿,沈司却又被皇帝传走了。
看到寒露的那一刻,皇后心里却莫名地一痛,忍不住捂紧了胸口。
“娘娘?”潋秋赶紧上前扶住皇后。
皇后摇了摇头,问成武王妃:“怎地……脸如此难看?”
“回皇后娘娘,这孩子以前吃了大苦头,身子有寒症,夏日里都用不得冰。这一入冬就不敢出屋子,更别提这下雪了……”成武王妃说到这里,惊觉到了什么,立即起身跪下去,“臣妇随口一说,并没有别的意思。”
成武王妃是真的没想到,在她的理解来看,三个孩子都无事,寒露一个成年人却冻成这样子,究竟是因为什么可想而知啊。
她便觉得,是沈家,是成武王和她对不起寒露。
这时,长乐公主却跟了一句:“什么别的意思?”
这话听着懵懂,但却又似敲打。
“宋柔,在本宫面前不必如此,快起来。”皇后亲自扶起成武王妃,又对小宫女道,“快去催一催太医,叫院判过来。”
没有人搭理长乐公主,包括皇后。
长乐公主的脸上不禁掠过一抹受伤的神。
只是太医斟酌了许久才道:“回皇后娘娘,成武王妃,楚郡王妃是患得极重的寒症。”
皇后一时没明白极重的寒症是怎么回事,于是问道:“有多重?”
太医低了低头,叹道:“再近一些,便是寒毒,医治不好了,便是如今……”
成武王妃见太医话只说一半,忍不住问道:“如今如何?治不好了吗?”
皇后也道:“你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