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如此,还不如暗中要胁大伯母,做个交易,不定这中馈还能直接落到自己手上来。
想到这儿,朱氏心里由恼生恨,又摔了一个杯子。
那杯子正好落在门口,碎片溅到了一个石青色的衣摆上。
“这是怎么啦?”沈岭皱着眉绕过碎片进了内室。
“大公子!”谧雪匆匆朝沈岭行了一礼,然后吩咐小丫环扫碎瓷去了。
朱氏看到沈岭,心里的恨意非但没消,反而更加暗自滋长,如果不是他太没用了,自己至于如此筹谋。
但朱氏再不爽,也知道自己的一切都来源于这个男人,还是起身道:“大公子可算是回来了,这府里都要翻天了。”
沈岭一笑,坐到了榻上:“什么翻天了,不就是祖母病了么,年纪大的人难免。”
朱氏瞟了沈岭一眼,递上一杯茶,坐到他对面问道:“你可知祖母为何病了?”
沈岭接过茶盅,却是愣了:“和你有关?”
难怪探望祖母的时候,被她瞪了好几眼。
“和我有什么关系,和大伯母有关。”朱氏一脸不屑地将沈大夫人贪墨的事说了一遍。
“真是妇人之见,这能贪得多少银子,这便是祖母病好了,也得将那两房赶出去,可不是得不偿失。”沈岭笑着摇头。
他在外行走,自然知道这些年大房借着王府的名义,捞了多少好处。
至于三房,虽然没明着说什么,但在王府住着,就能让许多人给他们脸面。
现在经沈大夫人这么一闹,这些好处可不都没了,甚至外面的人可能还会猜,他们是不是得罪了成武王府,不定还有人落井下石。
朱氏却冷笑道:“能贪多少银子?你不如猜猜看。”
沈岭颇有些意外:“很多?”
朱氏伸出两根手指,沈岭的神色松了松:“两千两?由得她们吧,就算是辛苦钱。”
“辛苦钱?”朱氏打了个哈哈,轻拍了一下桌面,“我的大公子,是二十万,吃咱们的喝咱们的住咱们的,还贪了二十万。”
这回连沈岭都愣住了,这是不是也太多了些?这管个家比在外当官赚得还多。
“父亲和母亲那边怎么说?”沈岭问道。
“老夫人病得这么巧,这会儿怎么好说?总得等老夫人病好了再说吧。”朱氏怏怏道。
不管怎么说,和自己都没什么关系了。
“你啊,别说想这些了,便是讨回了两百万两,也到不了咱们的手里,母亲心里只有老四和小妹。”朱氏说着拿起针线篓子来,打算缝几针。
“你这说得什么话,那本就是父亲和母亲的,给谁自也是他们说了算。”沈岭顿了顿,看了朱氏一眼,又道,“以后别说什么吃咱们的喝咱们的话住咱们的话,这王府是父亲和母亲的。”
朱氏一听这话就恼了,将针线篓往桌上一放:“相公,你可是长子,怎么着这世子也该由你来当,怎地父亲一点儿请封的意思都没有?”
一听这话,沈岭惊得站了起来:“你这都在胡说些什么,还不赶紧闭嘴。”
朱氏也站了起来:“相公,辰宝都快周岁了,你都是当祖父的人了,却连个世子都不是,在外面难道没被人笑话?”
这话一说,沈岭的脸色便难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