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在这儿聊什么呢?”卢氏笑眯眯地问道。
钱氏却一脸惊讶地看着薛四小姐:“哟,薛四小姐的眼圈怎么红了?这是被谁欺负了?”
薛四小姐朝卢氏和钱氏行了一礼道:“大少夫人、三少夫人,沈四少夫人要将我赶出成武王府,麻烦你们来评评理。”
薛四小姐话音刚落,钱氏便嚷嚷道:“四弟妹,你这是做什么?这主家赶客可从未听说呢。”
“是!”寒露点头,“这做客的嘲讽鄙视主家也从未听说呢。”
“四弟妹,这是怎么回事?”卢氏作为大房长媳,行事要更稳妥一些。
“欣悦,你来说。”寒露示意欣悦道。
“是!”欣悦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然后将刚才的场面复述了一遍,没有丝毫的加减,便只是将几个人的语气语调说得唯妙唯肖。
卢氏不由得也看了薛四小姐一眼,这是不是也太猖狂了一些,就算是要嘲讽寒露,也别在成武王府呀。
她之前就听说这薛四小姐也有意嫁到楚南王府,只是碍着李卿如,因此薛家没上门。
这会儿只怕是看到寒露竟坐到了她梦寐以求的位置,就气晕了头。
“要我说,这也没说什么嘛。”钱氏竟开口和稀泥,甚至对寒露道,“四弟妹,你以前本来就是村妇,这也是事实,算不得羞辱。”
“哦,这样啊!”寒露瞟了钱氏一眼,“三嫂果然看得开,难怪这么胖。”
“寒露,你是什么意思,骂人不揭短,你……”钱氏顿时涨红了脸,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寒露打断了,“这怎么就成了揭短呢?你不本来就是个胖子么,我说得也是事实,依三嫂之间的意思,那就算不得羞辱。”
凉亭中的诸女,包括卢氏都呆住了。
大家之前想像中的寒露,或许会很土,或许会很拘谨,或许会很沧桑……如今却发现自己错得太离谱了,她不但不土不拘谨不沧桑,而且还如此地不讲情面。
真是,一个泼妇啊!
偏偏今日之事,她似乎还有理。
“沈四夫人!好,便是羞辱你了,我走就是了。那你呢?你是不是也要走?”薛四小姐咬牙看着寒露。
“我为什么要走?”寒露一脸好奇地看着薛四小姐。
“如果我那算是羞辱了你,你刚才岂不是也羞辱了三少夫人?”薛四小姐高高地仰着脖子道,“我听说沈老夫人的眼底可是不揉沙子的。”
说完这番话,薛四小姐看到寒露低下了头,顿时心头一阵快意,这是京都,可不是你们村头,由着你撒泼。
但接着她却发现寒露笑了,笑得极为灿烂:“薛四小姐,你这脑子……唉哟,我不应该笑的哈,这成武王府谁是王爷,谁是王妃?是我公公婆婆,也就算是我家,你让我走到哪儿去?顶多,我给三嫂赔个不是。”
寒露这话一说出来,不仅薛四小姐,便是卢氏和钱氏也是心头一震,暗道,她这是什么意思?
自沈老夫人住进成武王府,再紧接着沈大夫人一直在成武王府掌家,于是沈家大房和三房的人都很自觉地把成武王府当成自家一样。
可寒露这意思,成武王府是二房的,将大房和三房撇在了一边,这一直是大房和三房害怕且不敢提及的事。
卢氏和钱卢没由来得一阵心慌。